了新衣服,“紀蔓來過?”
“她快結婚了,來告訴我一聲。”她停了停,繼續道:“男方不知道她還有我這樣一個病怏怏的媽,以後估計沒什麼機會來看我。”她自己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她幸福就好。”
程知謹握一握她的手,乾瘦冰涼,“我以後當你的女兒,你就把我當女兒。”
傅清玲笑出聲,“這可亂了輩份。這麼些年多虧你時常來看我,短什麼也是你偷偷補上我都知道。”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程知謹低一低頭,“傅家的宅子賣出去了。”
傅清玲張著嘴好半天才發出聲音,“……是嗎。”眼眶潮溼,嘆口氣,“我在那裡住了大半輩子,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易主。都是我的錯,引狼入室害人害己。”
程知謹拿出鑰匙,“還有這個,蔣晴交給我的。”
傅清玲顫著手接過,“這是傅家保險箱的鑰匙,紀澤鵬做夢都想要。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她交還給程知謹,“你拿著,給盼盼,當是個傳承。”
程知謹點點頭,收起來。
傅清玲眼睛看向院子外放空,“一天比一天涼,感覺今年比往年冷得早,冬雪一過又是一年。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盼盼明年想學鋼琴我得出去找份兼職,小姑娘大了開銷也大。明年開始我不帶班主任時間就寬裕了。我爸媽暫時身體還不錯,就是有點小病小痛,昐昐一去病痛全消。”
“我是問你有什麼打算?”傅清玲轉頭看她。
程知謹微笑對上她眼睛,“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我等他。”
傅清玲到嘴邊勸她的話全咽回去,她羨慕她,有幾個人能像她那樣刻骨銘心的愛與被愛過。
日復一日,幼兒園、學校、警察局風雨無阻。
沒有訊息。
沒有訊息。
沒有訊息。
她每問一次失望一次,然後建設起十倍的信心繼續等。
今年冬天下了幾場大雪,一直到大年三十都沒化。闔家團圓的日子程知謹帶盼盼去爸媽家吃完年夜飯執意要回來。媽媽擦著眼淚送她上車,爸爸喝悶酒不作聲。
車上盼盼歪著腦袋問她:“媽媽,姥姥為什麼哭呀?”
程知謹將孩子抱進懷裡,“因為姥姥捨不得盼盼。”
“盼盼也捨不得姥姥。”
“媽媽也捨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