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風起雲湧,就像是在同一個棋盤之上博弈,彼此都是運籌帷幄的重要棋子。
而不能完整明白的我,完全就是一個局外人。
或者一顆很快就要被炮灰掉的小“卒”。
譚素清的做法也許並不過分,這麼看來,與顧行止交往這麼些時候下來,從春天到炎夏,我就從來沒有完全走進他的生活,他也從來沒有主動向我展現過屬於他的生活。
這麼想著,走過去拿包,顧行止坐在那裡,把包遞給我的時候,一手握著我手輕微捏了捏,好像在安撫我情緒。
唐簡就站在我身邊,摸了摸下巴,笑著說:“哦,原來這就是行止的新女朋友?”
顧行止掃了他一眼,站起身回答:“不是我女朋友。”
我心微微一沉,垂著頭捏緊皮包,四面的空調冷氣好像都朝我傾塌下來。但我隨即就聽到顧行止在我身側用不鹹不淡的語氣調動出一方空氣的波動,我幾秒前那矯情沉鬱的心情一下子被調動到極高極快活的高度,如同夏日庇廕處有細微涼風浮動——
他說的話是:“現在應該算是你未來的弟妹了吧。”
唐簡倒是沒什麼異色,還保持著那份自如的笑容:“哦,這樣啊。既然你們家人這麼不願意看到我,那我現在就走吧,不介意我正好順路送送弟妹吧。”
顧行止在我頭髮上輕輕拍了兩下:“當然不介意,回去吧。”
××××
我也沒那麼小氣矯情,既然顧行止那麼放心,我也欣然接受唐簡送我。
和他兩人一起走出病房,剛才裡頭的壓抑氣氛也瞬間消散,也讓我深刻覺得,現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也已經完全給不了我任何的壓力。
此時的我是放鬆的。
於唐簡,他如今的生活我完全不想幹涉;而於我自己,他也算是徹底退出了我的生命。
我們倆一言不發走著,倒也不算尷尬。
唐簡在我身側,也是不緊不慢,他現在也是而立之年。
比起以前那青年時期的爽朗乾淨更多了點陳韻的男人味。走廊上時不時有護士推著病人路過,看他的眼神大多帶著點傾慕的意味。
他率先開口了:“現在還好嗎?”
“還可以吧。”我答道。
唐簡又問:“他對你好嗎?”
我把垂到臉頰的劉海隨意撥到耳後:“你不是也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