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翎心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倒遂了那璃沁的心願——況且有人給付賬,自然要往好東西里挑了。想到這裡,林翎倒不計較那絲帶的事情了。
林翎用羲和灸舞的絲帶束了青絲,隨手取了那大紅色的長絲巾遮了面容——對著鏡子照了照——那紅紗與林翎身上的衣袍倒是配得合適。而紅紗遮擋之下,林翎的一張小臉兒只露出一雙清亮的眸子。那周身的火紅,竟抵不過這僅露出的一雙眉眼,不僅沒有搶去半分風頭,反而將林翎那周身的冷傲襯了個徹底——林翎衝著鏡子冷冷一笑,倒是她喜歡的風格。
“大人!”門口守著的丫頭們見林翎出了門,皆是彎身行禮,心裡卻齊齊地冷抽了一下,這人周身極豔極冷的光芒,自然沒有人敢看輕一分。
“去‘鑄龍居’!”林翎看都沒看身後的人,兀自邁著大步往前走——到底不像古代的大家小姐,卻絲毫不損周身的風采。
“大人,您還沒用早膳,不如……”一個丫頭向前一步,對著林翎的背影提議道。林翎擺了擺手,眾人不再搭腔,只是乖乖地跟了出去。
林翎下樓的時候,羲和灸舞正散著頭髮跟留著一樣髮型的顏淵下棋。顏淵舉著棋子,抬了抬本來低垂著的眼皮——一團冰冷的火焰便硬生生地闖入了眼簾。顏淵不由得眯了雙眼,視線對上那雙清涼的眼眸——雖然看不真切那女子的容顏,但卻能真切地感受到那女子周身的光芒。顏淵腦中閃過一抹水藍,隨即垂了眼瞼,唇角溢位一絲溫柔的笑意。
顏淵看著林翎的時候,林翎自然也看到了顏淵——那慵懶的神情,彷彿世界都放不進他的眼裡;那優雅的舉止,彷彿做出什麼都不會不應時、不襯景兒。林翎忽而彎了眼角,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看著順眼的男人——比起四皇子的暴戾,他是那麼文雅;比起羲和灸舞的深沉,他又是那麼輕盈;比起璃子逸……林翎想到璃子逸忍不住收了笑意——眼前這男人著實比那傢伙成熟太多……林翎鬆了鬆肩膀,眼眸又重新恢復了清冷的姿態。
羲和灸舞自然知道對面的人在看什麼,遂假裝不經意地扭頭一瞥,勾著嘴角悠然道:“這位是本太子新聘請的右丞相——林翎,林大人——澈公子覺得如何?”
林翎聽到自己的名字自然不好就這樣走出門去,便轉了方向,慢慢走到羲和灸舞身後,微微彎膝,算是見禮。
顏淵用捏著棋子的手指輕輕挑開額前的長髮,一勾嘴角,抬眼道:“太子殿下好眼光!”
“哈哈……”羲和灸舞的聲音及其洪亮,笑完才微微轉頭,對著林翎幽幽說道,“林大人,這位就是這‘醉千秋’的當家,藍澈,藍公子——當然,世人對澈公子的才華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最常稱的是‘澈公子’!”
林翎心思一動——原來這就是天下三公子自己唯一沒見到的那位,難怪有這這氣質品行!林翎不動聲色地垂眸點頭算是對眼前的“藍澈”公子見禮,顏淵微微一笑,點頭回應。
“澈公子可是釀得一手好酒,我們幾天前喝的那酒可是藍兄親手所釀,林大人可還記得?”羲和灸舞再次開口說道。林翎挑起眉眼看了羲和灸舞一眼,那一罈“風花雪月”她自然是忘不了的——無論是這人釀酒的手藝,還是那清高的脾性,恐怕自己是想忘都難忘了吧?羲和灸舞見林翎沒給反應,便又玩笑似的跟了一句:“那日跟翎兒喝酒,也不難看出翎兒也是個好酒的主兒,今兒正好遇上個會釀的主兒,倒該好好跟藍兄交流一下,也好在往後多討些酒來喝。”
“還是太子殿下比較懂酒,林翎不過不挑剔罷了,卻也喝不出個好壞,倒是糟蹋了這酒仙手藝……”林翎倒是絲毫沒給羲和灸舞面子,將這“討酒”的饞鬼勾當推了個一乾二淨,隨即,屈膝一禮算是別過,便抬腳出了門去。
“太子殿下果然好眼光,哈哈哈哈……”塗山顏淵目送林翎離開,瞥了羲和灸舞一眼,張嘴說道,然後將手中的棋子按在棋盤之上——棋子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今日之棋,一時半會也下不完全,藍澈還有事情,先行告退,咱們改日繼續,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羲和灸舞瞥了一眼棋盤,藍澈一步下來著實將自己逼入了死角,一時也不容易找到出路,遂也跟著哈哈一笑,答道:“也好!”隨即揮袖伸手:“藍兄,請~”
顏淵則站了起來,亦是同樣的動作:“太子殿下,請~”
羲和灸舞嘴角一勾,起身離開了桌子,顏淵隨後,卻沿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尋寶“鑄龍居”
林翎一行離開“醉千秋”便上了馬車,直奔“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