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環著朕的腰,笑得純真無邪,說你對他只是兄妹之情。”
他聲音平靜無波,卻伴著濃濃的寒意,滔滔聽在耳內,止不住輕顫。她扶著桌緣起身,緩緩轉過來說道,“官家,是滔滔錯了。”這件事她本來就有錯,此刻實在不知該如何為自己開解,說完這句,便咬了唇不再言語。
“朕真是迷了心竅,才會一次又一次相信你的鬼話。”皇上不禁想起來那日在欽明殿,他二人並肩跪在地上,相仿的年歲,一對賞心悅目的璧人,讓他嫉妒得要發狂。
滔滔一頭青絲垂在肩上,在燭光下像一匹上好綢緞泛著溫潤光澤,未施脂粉的面上雙目低垂,唯有兩扇濃睫上下飛舞。白生生的牙齒輕輕咬在櫻桃一樣的紅唇上,離得近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幽幽散出來,像蝴蝶觸手一般,癢癢地撓在皇上心上。
他喉結上下一動,傾身將滔滔圈在他與梳妝檯間,呼吸近在咫尺,熱熱地吹在她臉上,沉聲道,“朕是天子,宮裡的女人都是朕的人!”
滔滔心跳地如擂鼓一般,微微偏過頭去將雙臂推在他胸前,怯懦開口道,“官家……”
皇上不待她說完,忽然用兩根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將唇印上去。甫一觸到她的兩片芳澤,便覺自己似中了蠱毒,腦中轟然一響,呼吸也變得粗重急促,傾身將滔滔的嬌小身軀壓在臺面上,在她唇上輾轉吮吸。
滔滔驚得六神無主,通身僵硬被仰面壓在臺上,許久才回過神來,十三那日教的話被忘得一乾二淨。她病得久了,手腳無力,拼命地推不開,百般無法,只得下意識一咬。
皇上不防備她動口,舌尖吃痛,輕嘶一聲放開她。
滔滔見他唇角流下血來,在昏暗燭光下愈顯猙獰,一面推他,一面語無倫次道,“官家恕罪……求官家放過滔滔……”
皇上並不答言,雙目眯成一條線,鼻孔中重重喘著氣,唇邊浮起一抹冷笑。
滔滔忽覺身子一輕,天旋地轉,已被他攔腰抱起。皇上怒哼道,“朕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說罷繞過屏風,將她向床上一扔,欺身壓上去,稍一用力,滔滔身上小衣便被撕開一個口子,露出胸口半片瓊脂。
皇上眼中更似燃起兩簇火苗,在黑暗中噼啪作響,漸漸轉成墨色,氳上一層黯色。
滔滔心慌意亂捏住衣襟,落下淚來,哭泣道,“官家……求您饒了我。”皇上此時已是熱血上湧,哪裡能聽進去,一手將她雙臂壓在頭頂,一手又去扯她衣襟,忽覺她不再掙扎,抬頭見她將舌頭伸出來,不由心中大驚,伸手捏在她腮上,迫使她將嘴張開。
“你寧可咬舌自盡也不肯委身於朕?”皇上受此一驚,背上出了一層冷汗,稍稍恢復神智,見她滿面淚痕,眼中一片寧死不屈的神情,沉下聲問道。
滔滔被他捏得生疼,猶自痛哭不已,心知此刻哪怕叫破喉嚨,別人也不敢進來。她朦朧中聽見皇上問話,方漸漸記起那晚十三囑咐的話來,抽泣道,“官家要滔滔,滔滔不敢不從。但滔滔是皇后娘娘近親,恐此事傳出宮外有傷聖德。陛下是明君,滔滔不願因卑賤之軀有辱官家聖明,惟有以死謝罪。”
皇上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又生自盡之意,心下又氣惱又心驚,思忖良久,沉默直起身,摸到一床錦被將她嚴嚴實實裹好。
滔滔縮在床裡側,又按著十三教的話說道,“昔日宮內有楊、尚二位娘子,深得官家寵愛。但大臣說她二人累及聖體,上疏請求將她們罰至瑤華宮清修。官家雖不捨,仍是允了。”她見皇上已平靜許多,又繼續說道,“官家那樣喜歡範姐姐,為了黎民百姓,還是忍痛割愛,將她送出宮。”
說罷,她裹著錦被跪在床上,流淚泣道,“滔滔無才無德,不忍累及陛下聖名。官家是明君,若對滔滔尚有一分憐愛,還請成全我與十三哥。若官家不允,請賜滔滔死罪吧。”
皇上已是徹底冷靜下來,聽了她這番話,不由想起日間韓琦和司馬光的話來。
韓琦說滿朝文武都不知皇上因何事對十三心生不滿,多有揣測。他直言皇上選中的三個皇子中,只剩一個十三尚可委以重任,且他在邊疆為朝廷屢立戰功,實不應再傷忠臣之心。
司馬光愈發露骨,他說宮外已是流言四起,紛傳天子與臣子奪愛,且皇上有效仿前朝舊例之心,意欲行有悖倫常之事,直說的他冷汗涔涔,十分赧然。
他默默佇立良久,長嘆一聲,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已自裁謝罪,不用浪費天使們的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