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直走出屋子。
“少爺……”小廝湊近來低聲說道。
邵方一腳將小廝踢了個跟頭,拂袖罵道:“還不跟我回府!”
小廝也不敢作聲,捂著撞疼了的額頭,快速自地上爬起來,跟上掩著臉往外走的邵方,一路直回到懷恩伯府去。
這時候正正好就是眾位大臣上朝的時間。
懷恩伯邵文忠已經穿戴好衣服,正在廳中吃著早飯。
邵勁因為要進宮做侍讀,雖然現在聖旨還沒有真正發下來,但也要入宮先陪伴代王,所以也起得很早,正跟邵文忠一起吃早飯。
至於姜氏自不用說,當然也陪坐在一旁。
因此邵方快步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雖說不上和樂融融,但也規矩儼然的一幕。
他的目光登時就如同釘子一般釘在邵勁身上,又握了握拳頭,只覺得一把野火在心間燒得難受極了。
廳中的三人自然也看見了從外頭走來的邵方。
邵勁先離座給邵方行禮,淡定的說了聲:“大哥好。”
邵方氣極反笑,說:“有你這個好弟弟,我怎麼會不好呢!”
邵勁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些訝色來,就彷彿他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大哥何出此言?”
邵方正要說話,邵文忠就先出聲打斷了兩兄弟的對話。他皺眉盯著邵方,尤其是對方身上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問:“你是怎麼回事?昨晚去了哪裡?”
邵方也顧不上和邵勁互掐,立刻跪倒在地,哭訴說:“爹,孩兒被人仙人跳了!孩兒被人敲暈了扛進私妓那裡去,又被公差抓到,那些公差說方大人正要上摺子斥罵這件事情——爹你一定想不到孩兒是被何人所設計!”
邵文忠的面頰抽了兩下:“——你說什麼?”
姜氏心頭猛地一跳,眼見不好忙要阻止:“等等——”
但已經太遲了。
邵方已經將那人大聲的說出來:“就是邵勁!是他陷害孩兒的!”
彷彿始終遮著那些骯髒的、可笑的、汙穢、粉飾一切事物的遮羞布終於被扯下來了。
這廳堂之中竟然寂靜了兩三秒鐘。
邵勁嘴唇連著抖了好幾下,才把快要溢位喉嚨的笑聲給壓下去。他將頭埋下去,不叫其他人看見自己古怪的神色,但埋下去的同時還惦記著悄悄瞟了邵文忠一眼,只見邵文忠臉青得都跟那青銅雕塑一樣了。
他也不無感慨,心道這男人覺得一整個家子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現在好了吧,被活生生的甩了響亮的一耳光,實在是該啊!就可惜這時代沒有照相機,不能把這個給永遠定格下來貼在臥室的牆上,不然每天對著樂一樂,肯定特別有利於身心健康發展!
“……為什麼是你弟弟陷害你的?”邵文忠壓抑的嗓音就如同暴風雨的前奏。
邵方也是被擺了這麼一道氣得糊塗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兀自憤懣說:“我昨日聽小廝說弟弟一個人悄悄出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心裡惦記著他可能有什麼事情不好對家裡說,就悄悄跟上去想看看能不能幫忙,結果到了那私妓接客的腌臢地方,他就將我打暈扛進去,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被人捉在了床上!”他又紅著眼睛瞪著邵勁,罵道,“我平日如果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與我不對付就是了,現在你做這樣的設計,到底把父親母親置於何地?”
邵勁一直聽著邵方把這些話全都說完了。
然後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哥哥,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過昨天晚上,我並沒有出府去。”
邵方冷笑:“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
“那要是我告訴你他昨天晚上確實沒有出府,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在狡辯?”一道冷冷的聲音自旁邊插入。
邵方想也不想:“當然!我親眼看見邵勁進了那道房門……!”
姜氏此刻再不能不說話,她怒喝了一聲:“夠了,你是怎麼和你父親說話的!昨天喝了半夜的酒,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吧!”
“孃親,我沒有——”邵方嗆聲到一半突然驚醒過來,忙去看自家父親的面孔,只見父親的面容就如同冰雪一樣的冷,他聲音頓時有點結巴,“父親,我……”
“昨天你弟弟跟我在一起談了半宿的話。”邵文忠冷冷說,“我看正如你母親所說,你現在也還沒有睡醒吧——給我去請一旬的假,在家裡好好待著,別再出去丟人現眼了!勁兒,我們走。”
邵勁低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