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就像是冰涼的水珠濺在臉上一樣。
張氏的手只在徐善然臉上點了一下就收回來。
習慣了嚴肅的老人從年輕的時候就很少對孩子做出這樣親暱的舉動,哪怕只是現在這樣,也算破例了。
她收回自己的手,又輕轉兩顆佛珠,才開腔說話:“能保證不被人捉到把柄?”
似乎不管什麼樣的時間,什麼樣的事情,自家祖母都這麼的爽快。
徐善然笑起來:“能。”
“不依靠家裡善後?”
“不會把事情招惹到家裡來的。”徐善然說,想了想又說,“不保證不惹事,保證惹了事不被人發現是湛國公府的五姑娘乾的。”
張氏似乎笑了一下:“你父親認的那個義子是?”
“我是姑娘家,不好出面,當然要找信得過的人幫我了。”徐善然說。
“那親家那被出族的小輩呢?”張氏問。
徐善然眨了眨眼:“不管祖母信不信,我醒來之後,會了很多事,也知道了很多人。我覺得他還是可以信任一下的。”
“哄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那一種?”張氏口吻中難得的透露了些興致。
薑還是老的辣啊,不過聽紅鵡說了兩句,就知道了那是什麼樣的人。徐善然也笑:“嗯,就是這種犟驢,非要人上去踢他兩腳他才甘願瞪眼看你。”
“善姐兒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張氏說,淡而悠長的音調就如同徐善然前世最喜歡的須彌香,苦得清醒,苦得甘洌。
“是,祖母,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徐善然認認真真的說。
“不辛苦嗎?”張氏說,“小女孩家家,不需要封侯拜相,不需要出類拔萃,你父親,你母親,對於你的期望都是能夠順順利利的成婚生子,與丈夫舉案齊眉就好。你已經有了使不完的錢,日後嫁的人家門第也不可能低到什麼程度上去,安安生生一輩子,閒時弄弄花,弄弄鳥,也就好了。”
徐善然抬起臉。
祖孫兩的目光相撞。
徐善然說:“祖母,人和人一樣嗎?”
張氏微微一怔,跟著她想了片刻:“不一樣。”
徐善然又說:“既然如此,那人和人的幸福又怎麼會一樣呢?”
張氏真正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眼睛卻眯成了一道縫,她說:“就當你有道理。你今日和我說這些是為了讓我不干擾你做事?”
“在沒有鬧出事情來之前,請祖母不要干擾。”徐善然說。
“可以。”
“還希望向祖母借些銀子。”徐善然又說。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