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2 / 4)

李蓮花方才把那甜品吃了不少,回房之後便想喝茶,開門入房,他住的是女宅西面最邊角的一處客房,突然看見房中人影一動,白衣赫然,一陣淡香襲來,方才筵席上人人傾慕的那位白衣女子西妃正從他床上爬了下來。李蓮花目瞪口呆,一時不知是自己眼化花,或是白日見鬼,那位秀雅嫻靜、端莊自持的西妃,不得蓮步姍姍地回她自己房間去了?怎會突然到了自己床上?

西妃見他進門,臉上微微一紅,這一紅若是讓施文絕見了,必是心中道: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化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等等等等,面上不免目痴神迷,有些不省人事之徵兆。李蓮花一呆之後,卻是輕輕反手關上了門,報以微笑:“不知西妃姑娘有何事?”

卻見西妃怔怔地看著他,眼角眉梢頗為異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地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李蓮花道:“李蓮花。”西妃臉上又是微微一紅:“今夜……今夜……我……我在這裡過。”李蓮花道:“啊?”西妃臉上豔若紅霞:“我方才和她們打賭,輸……輸了。今晚我本要陪玉爺,但……但我下棋……下棋輸給了赤龍姐姐。”她低下頭,側靠著屏風,十分害羞靦腆。李蓮花恍然大悟,方才吃飯之時,女宅的女子們下棋打賭為戲,誰都想陪主子玉樓春過夜,西妃輸了,便安排給了自己,轉頭看那床榻,果然已是鋪得整整齊齊,連忙道:“今晚我睡地上。”西妃睜大了眼睛看他,似乎十分不可思議。李蓮花從椅上抱下兩團蒲團,往門口一擱,微笑道:“我給姑娘守門,姑娘不必害怕。”言罷躺下便睡。西妃怔怔地看著他,彷彿見了鬼一般,她見過的男子雖然不多,但能進得女宅來,也都是風流倜儻,瀟灑多金的俊傑。能得她陪伴一晚,人人都當是莫大榮幸,她生性靦腆,男人們更是喜歡,說是輕薄起來越發有滋味,但這在從姐妹眼裡最不成器的男人,見了她之後卻抱了兩團蒲團睡門口去了。

他是沒見過女人的小丑?還是心懷坦蕩的君子?她識人不多,當真瞧不出來。李蓮花在蒲團上躺了躺,突地爬起身來沏了兩杯茶請她茶,過會兒他又爬起來開啟高外的窗戶關上床邊的窗欞,再過會兒他將桌子收拾收拾,摸出塊布來把桌椅櫃子擦拭得乾乾淨淨,再把地掃了。掃地之時他從衣櫃之下掃出幾塊白色乾枯的蛇皮,大驚之色說此地居然有蛇,又將地掃了兩次,確定無蛇,方才自己洗了個澡,洗了衣服,晾好衣服,高高興興地躺下睡覺。西妃先是被那句“有蛇”嚇得魂不附體,過了良久坐在床上呆呆地看他掃地、洗衣……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突然泛起一個古怪念頭:若是嫁了此人,必定是會幸福的吧?

這一夜,兩人分睡兩處,西妃本以為會一夜無眠,但卻是迷迷糊糊睡去,還睡得很沉。日間醒來的時候李蓮花已經離去,桌上卻留著一壺熱茶,還有一碟點心,那是每日早晨女宅的丫鬟們送來的晨點。她擁被坐在床上,呆了半晌,分明未發生任何事,卻是心中亂極。

'二'不翼而飛的男人

此時此刻,李蓮花早已到了香山之上,慕容腰、李杜甫、東方皓早已到了,施文絕和關山橫等人卻是有些來遲,眾人等了半天,也不見玉樓春的身影。施文絕已將《洛神賦》顛三倒四地念過許多遍,不消說定是在想念那位“白衣如雪的彈琴女子”;慕容腰閉目養神,見他心滿意足的模樣,男人們心中都暗罵他昨日必定過,得銷魂;李杜甫已做了三五首詩;關山橫將身上帶的酒喝得乾乾淨淨;李蓮花和東方皓劃地下棋,彩頭是一錢銀子,東方皓輸了一局,居然從懷裡掏出數百萬的一疊銀票,把李蓮花嚇了個半死,連那一錢銀子也不敢要了;而玉樓春卻始終不見蹤影。

日頭漸漸上升,香山的輕霧散去,露出滿山重紅,山巒迭起,山上的紅葉或濃或淡,天然一股靈性,令人見之心魄清澈,飄飄然有世外之想。眾人本是江湖逸客,等候多時不見玉樓春前來,便自行在山中游玩,本來還三五成群,未走多時便各走各路,誰也不肯和誰一道走。

李蓮花走在最後,隨意逛了兩圈,只見前邊紅葉樹林中草木紛飛,“嘩啦”一聲響枝葉折斷了不少,也知前邊是關山橫在打拳,便繞得遠遠的避開了走。這一走卻看見施文絕手扶大樹,呆呆地看著樹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李蓮花走過去一看,樹頂有個鳥巢:“樹上有什麼?”施文絕的表情很是迷惑:“我剛才好像看見一隻烏鴉叼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進了鳥巢,如果不是我眼花,我覺得好像……好像是一塊銀子。”“銀子?”李蓮花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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