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莫非窮瘋了……”施文絕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最近手氣很好,不窮、不窮。”李蓮花嘆了口氣:“我說你怎麼換了身新衣裳,原來是去賭錢,你那孔孟師父們知道了想必是要傷心的。”施文絕連忙岔開話題:“我千真萬確看到了銀子,不信我這就爬上去拿下來給你看。”李蓮花道:“那也不必了,人家烏鴉一聲何其短暫,好不容易存了點銀子,你無端白事去拿出來做什麼?”施文絕道:“哪裡來的銀子?就算玉樓春有錢,也不會有錢到拿著銀子喂烏鴉吧?我是覺得奇怪得很,不知為何你不覺得奇怪?”李蓮花道:“我覺得奇怪的是見過那個白逸翩翩的彈琴美人兒之後,你居然還保持清醒……”施文絕黑臉一紅,急忙躍上樹頂,去摸那鳥巢,他卻不知那讓他心神大亂的美人昨天就在李蓮花房裡,而李蓮花自然是萬萬不敢讓他知道的。
不過片刻,施文絕如一葉墜地,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李蓮花本要贊他輕功大有長進,卻見他臉色古怪,連忙問:“莫非不是銀子?”施文絕一攤手,只見他手掌中可不就是一塊小小的碎銀,只是這碎銀形狀彎曲,尚帶著些許血絲,那模樣眼熟得很……那是一顆……銀牙,新鮮的銀牙。
兩人對著那牙齒呆了半響,李蓮花喃喃地道:“你認銀子地本事只怕是登峰造極,比背書地本事還了得,這樣也看得出它是銀子……”施文絕乾笑一聲:“慚愧啊慚愧,這牙齒的主人怎會拿牙齒喂烏鴉?”李蓮花搖搖頭:“這我怎麼知道?”施文絕收起銀牙:“烏鴉從西邊飛來,你我不如去西邊瞧瞧。”
兩人尚未動身,身後樹葉“嘩啦”一聲響,慕容腰金袍燦爛,從樹叢中鑽了出來,瞟了一眼施文絕手中的銀牙,嘴角略略一勾,冷冷地道:“看來你們也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什麼?”施文絕莫明其妙,只見慕容腰手中持著一塊長長軟軟的翠綠色的東西,仔細一看,他嚇了一跳——那是一隻人手!被斬斷的地方尚在往下流血,手臂上套著翠綠色的衣袖,看模樣像是一個人地左手臂。
“李杜甫在山上找到了一條大腿,我在山谷裡揀到了半隻手臂,看來還有一顆牙齒。”慕容腰道,“這牙齒是玉樓春年輕時鑲的,雖然和他身份很不相稱,但確實是他的牙齒。”他一字一字地道,“玉樓春死了!”
李蓮花和施文絕面面相覷,目瞪口呆,昨日還從容自若,風雅雍容的人,一夜之間就突然死了?“死了?怎麼會呢?”施文絕愕然道,“誰殺了他?”慕容腰道:“不知道。”施文絕道:“不知道?他死在何處?”慕容腰僵硬了一張臉:“不知道。”施文絕皺起眉頭:“玉樓春死了,他的手在你手中,他的腿在李杜甫手中,他的牙齒在我手中,其他部分不知在何處,而既不知道他被誰殺的,也不知道他是死在何處、如何死的,是麼?”慕容腰淡淡地道:“不錯,還有方才赤龍傳來訊息,女宅中的金銀珠寶不見了,以及玉樓春在女宅中暗藏的一個私人寶庫也空了,其中財物不見蹤影。”施文絕張大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此事匪夷所思,古怪之極。李蓮花嘆了口氣:“那就是說,有人殺死玉樓春,劫走他的財寶,還把他的屍身……那個到處亂丟……此人來無影去無蹤,不知是誰。”慕容腰點頭,施文絕瞪眼道:“但是玉樓春的武功高得很,名列江湖第二十二位。想要無聲無息殺了玉樓春再將他切成八塊再提到香山上來亂丟,那兇手的武功豈非天下第一?”
慕容腰仰首望天:“我不知道。”施文絕哼了一聲:“這件事倒是真的奇怪得很,這訊息大家都知道了吧?”慕容腰淡淡地道:“赤龍姑娘已經排除女宅中的婢女找尋玉樓春的下落,大家都要回女宅討論此事,兩位也請回吧。”他手中的斷臂尤自滴血,李蓮花縮了縮脖子,尚未說話,突地慕容腰瞪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輕蔑地道:“若是大名鼎鼎的李樓主能將玉樓春斷肢重組,起死回生,想必大家也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啊——”李蓮花張口結舌,施文絕咳嗽一聲:“我等快些回去,說不定已有了線索。”他一把拉起李蓮花便跑,慕容腰隨後跟去,三人很快回到了香山之下,女宅之中。
女宅之中,玉樓春的殘肢已被找到了兩塊,分別是一塊左胸連著左上臂,一塊左下腹。如此拼湊起來,顯然玉樓春是被人以利器“王”字切法,給切成了七塊,分別是頭、左上胸、右上胸、左下腹、右下腹和左右兩腿,此外尚有兩隻斷臂,只不過斷臂是被“王”字的中間一橫順帶切斷,姑且仍算是“王”字七切。幾人圍著玉樓春的殘肢,都是皺起眉頭,看得嘖嘖稱奇。江湖之中,曾有“井”字九切劍聞名江湖,其人早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