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是怕他像昨晚那樣阻攔她,所以先發制人,撒了一回走心的嬌?
喬忍亮著眸子,雙手放開他的玉頸,等著他離開。
程惜輕嘆一口氣,起身放她下床去。想了想,又把她拉回來,抱在腿上低頭吻住她。
這次的吻比以往都深,喬忍的腦袋迷迷糊糊,然後她發現自己快要缺氧了。
程惜適時地退出來,與她額頭相抵,聲音低沉蠱惑地問她:“知道什麼時候你才能去熱牛奶嗎?”
喬忍哭著搖頭,可是某人狠著心一定要她答出來。眼淚無用,她試著問:“你歡喜的時候?”
“那我什麼時候才歡喜?”
這個喬忍真的不知道,她敢發誓!於是無賴地低頭躲進他懷裡,悶著聲音控訴:“你怎麼這樣啊……”
“乖,聽我說,”他附在她耳邊,邪邪笑開,說,“剛剛我就很歡喜。”
懷裡的人抬起頭來,在他唇上飛速吻了一下,然後立刻從他腿上跳下來,跑下樓拿她的牛奶去了。
程惜更加無奈,不清醒的喬喬讓他完全沒有抵抗力,即便鬧起來的時候叫人疼得要死,可偶爾流露出來的傻氣簡直熨帖在他內心最深處。
最關鍵是,自己一手挑撥起的情慾卻無人來滅,程惜認命地進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6
財經早報上的版面全都被王氏集團的破產和王書入獄的事霸佔了。
程惜坐在藤椅上,抿了一口茶,收起報紙,十指交叉放在俊秀的下巴,掩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的預期在發展,但是王安梓敢抗住壓力潛逃這件事,卻是他沒想過的。上一次證監會突然來調查禾日投資基金會,就是王安梓從中使的手段。
他一個人,在幾乎是全國通緝的情況下逃出去,還想幹什麼呢?
十指交叉放在俊秀的下巴處,程惜掩著眸,考量王安梓的意圖。
“程惜程惜!”喬忍踩著拖鞋下樓來,長髮隨著她身體的走動而一晃一晃的,她面有急色地說,“我找不到我的手機了。”
這個事他又差點忘了,她的手機上次被鍾夜拿去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這部你先用著,”程惜在自己的手機裡存了自己的另一個號碼,然後遞過去。
“那你不用嗎?”
“我還有其他手機。”
喬忍“哦”了一聲,低著頭盯著手機螢幕良久,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見她顯然是忘記了某個人的號碼,又想努力地記起來,便問她:“你想打給誰?”
“奎奎。”喬忍抬起頭露出求助的眼神,清凌凌的雙眸泛開層層漣漪,跟高中時寫不出英語語法題的表情一模一樣。
程惜扶額,把手機拿過來,移開眼不看她,她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讓他失控?
“以後不許這樣看其他人,也少這樣向我求助。”他記得上次存了林奎奎的號碼,在通訊錄裡翻出來,把手機遞迴給她。
“啊?那向人求助都要直接說‘嘿,你幫幫我’,這樣的嗎?”喬忍不接受他的規定。
“再加一條,不許辯駁。”程惜揚起唇,眼角眉梢全是狂傲的笑意。
喬忍氣結,“你欺負人!”
“欺負你,又怎樣?”
她瞪大了雙眼,奈何想不出什麼具有殺傷力的話,只能腹誹:天啊,她怎麼會認識了這麼痞子氣的程惜……
7
下午,程惜出門前,囑咐喬忍不能出去,手機要隨身帶著。喬忍問能不能去林奎奎家,結果他卻說,會讓林奎奎過來這邊。
於是,在家等著喬忍的林奎奎,最後卻接到了程惜的電話。
不要提過去,不要問病情,不要談她母親,不要試探她,順著她聊天就好——林奎奎默唸著程惜的這些叮囑,上了王司機的車。
她是想象不出喬忍的情況有多糟糕,因為兩人講電話時,似乎與往常沒什麼兩樣。直到見到了她,林奎奎立刻察覺出不對勁來。
面前的這個人,是喬忍,又不是喬忍。
她臉上的天真絕非裝出來的那種,笑容裡也有往常不曾有的傻氣。尤其是,她絕口不提程惜假訂婚的事,似乎也忘了喬母。話裡行間還完全理不清自己和程惜的具體關係。
果真是……神智倒退,精神紊亂麼?
林奎奎也不敢多問什麼,陪著她沒心沒肺地聊了一下午。
另一邊,程惜坐在一身獄服的王書的對面,中間隔著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