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知道她的意圖,一手擋住她的手,一手翻開畫冊。喬忍見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只好縮回手,靠在床上,心裡微微不悅。
他隨便翻了幾下,心中就瞭然了,何況栓在外面的那根銀鏈那麼獨一無二,怎麼會是別人的?
“你剛剛說是很久以前的東西?看來你跟程惜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這話聽著更像是陳述句,喬忍覺得答“是”或“不是”都很尷尬,一時便沒答他。
王安梓笑了笑說:“他從前最寶貝這冊子,旁人根本沒機會拿過來。”
喬忍繼續尷尬著,拿起水杯來喝水。
“既然都認識,怎麼上次喝茶時不見你們有任何交談呢?”王安梓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還是說,這次真的是你救了他,所以才——”
“咳咳咳咳……”喬忍適時地嗆住,王安梓連忙放下畫冊,幫她把杯子拿開,還起身幫她拍著背說:“小心點。”
喬忍有點不自在,擺著手說:“沒事了,我沒事了,副總。”
兩人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幾分鐘之後王安梓就離開病房了。
離開時,王安梓又特意留意了一下喬忍房外那幾個穿著便衣的保鏢。很明顯,程惜和喬忍的關係,絕對沒有之前給他的感覺那麼簡單。
他眯了眯眼,如果程惜也有弱點,也有碰不得的軟肋……
4
牆上的時針已經轉到十點了,喬忍小心翼翼地挪著身子,把臉側向門那邊,這樣,程惜來了的時候,她就可以更快看見他。
房間裡靜得只聽得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又過了一個小時,喬忍心裡有點著急,就像等著大人兌現承諾的小孩,滿心只有等待之情。
“叩叩叩”,終於聽見敲門聲時,她趕緊坐直了身子,心跳加了速,說:“進來。”
“喬小姐,夜深了,您需要睡覺了嗎?”
原來是專門看護她的護士。喬忍失望地低下頭,最後輕聲說:“要睡了。”
那小護士也似乎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幫她準備熱水之類的。要知道,病人若是不睡,就代表著她也不能睡。
喬忍神情麻木地任由小護士在她身上忙上忙下,心裡只有一陣陣失望在擴大。
每一次門開,我都希望是你。
可零點逼近,承諾要過期了,你依然沒有出現。
從天黑等到天亮,凌晨的時候,喬忍才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一睜開眼,看見的不是母親,而是坐在她床邊的王安黛。
“喬助理,真巧,你這就醒了。”王安黛溫婉地笑著說,雙眼卻觀察著喬忍看到她的種種反應。
喬忍微微皺了皺眉,邊撐著手坐起來邊問:“王小姐,你怎麼——”
“王小姐也是剛剛才來的。”喬母拿著杯子進來,給王安黛倒了杯水。
“謝謝伯母,”王安黛接過水,抿唇笑道,“我聽說,喬助理是幫程哥哥擋槍,才受了傷的。程哥哥他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看你,我反正整天閒著,來探望你是應該的。”
一番話,讓喬忍心裡堵得不成樣子。
喬母當然也聽得出來其中的意思和關係,連忙說道:“原來王小姐還是程先生的朋友啊,那真是有心了。”
剛剛她來時說的她是喬忍老闆的親妹妹,喬母只當喬忍找了間負責任的良心企業,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
“應該的,喬助理不但是我哥的得力助手,這次更是捨身救人,我都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了。”王安黛臉上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得力助手?她就是個跑腿的。捨身救人?她只是下意識的行為。你不知道怎麼感謝?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刺耳,就算你是程惜的青梅竹馬甚至女朋友,也不用句句話都明裡暗裡地提醒我。
喬忍在心裡嘀咕著,面上也懶得去裝什麼和善,尷尬地附和她笑了一下,把頭側向另一邊,沒說什麼話。但卻沒注意到王安黛拿起她那本畫冊。
“程哥哥的畫冊怎麼在喬助理這兒?我以前有事沒事最喜歡翻他的各種畫作了。”其實王安黛一早就想伸手拿她枕邊那本小冊子了。她看似隨意的翻開看著,心裡邊卻早已經著了妒火。
喬忍極其不悅,又不好直接搶回來。聽著她的話,更覺得不自在——哦,我知道你跟他親密了,他的各種畫作都可以隨你翻隨你看。
那上面是程惜每一年給自己畫的素描自畫像,旁邊還有看上去是後來才加上去的英文字句,甚至連嬰兒時期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