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氣:“我已做到答應的事……你們何時實現條件?”
不是說了,已無用了嗎?
“你是不是認錯了人了?我只是被人委託過來救個人。”殷十九善意地回答,挑從袖子裡摸出一塊圓圓的令牌丟過去:“上次的東西也是。”
“那個人說,讓你等。”灰披風年輕人回答得很誠懇。
宮紫玄已使出過“道留萍蹤”。
否則蝴蝶君為何而重傷?她又因何被魔界之人盯上?
道留萍蹤之招,關係著萍山之安危。
人若要死,天則不留。
……天都快亮了再不回去又得被揪耳朵,但是金八珍若是知道他救了宮紫玄,應該會很高興吧。
可惜,不能說。
因為不可能有什麼生意,這幾天,他一直在和色無極一起。
殷十九收回用紫黑色綢緞包裹的劍,打著呵欠往回走。
宮紫玄捏著手中得到的第二枚紫蛇令,神情陰晴不定……這個少年看起來年齡不像‘那人’,真的是她弄錯了嗎?
一晃神,宮紫玄就發現自己已然失去了殷十九的身影。
路上哼著色無極幫他填詞的歌。殷十九以看似悠閒,實際極快的速度趕回笑蓬萊睡大覺。他卻並沒有想到,考驗其實才剛剛開始。
年輕人忽然從半空落下來,輕飄飄踩在地上的草葉上。
一陣風吹過,清晨的風,熹微的光線還略微暗淡。林地之中,靜謐無聲。這裡已是笑蓬萊附近。
枝葉搖動,風動鬼影。
四周葉子撲簌簌地落下來——四周似有蟬聲嘶鳴,而風,在被那股熟悉的氣息所催動!
殷十九擰了眉。他反手握住腰間已出鞘過一回的劍,問:
“愁落暗塵?”
☆、公孫月
……殷十九有點殺不動了。
半夜奔波,回來又忙著救人,是個人都會有點吃不消。
最關鍵是以上諸多事情都沒有真正的報酬可言!
一個是“本職工作”,一個是“出於恩情”。殷十九決定不管啦,要回笑蓬萊睡覺,再來提醒金八珍去勸宮紫玄退隱。
死前那位師太若再被魔界給綴上,沒人會在野地裡收屍。
紫黑綢布的長劍被年輕人反手一握,頓在地上,四周的風似有一瞬間的停滯。
“定幽巢的老頭找你來殺我?”
四周沒有動靜。
“如果是這樣,你早該動手。那是為了什麼?互做鄰居這麼多年,你早該知曉我是怎樣的人。”
殷十九猜測著,想到一種可能:“夜啼鳥死了?”
定幽巢派出來對付他和蝴蝶君的紅繡殺手夜啼鳥,正是笑蓬萊常客之一愁落暗塵的結拜義弟。能讓這位凌晨不睡專門在此等候自己的原因,難道真的是這件事?
但是他只有打斷夜啼鳥四肢骨頭,並沒有傷害他的性命。
他慢慢地道:“連襟的,夜啼鳥他真的死了?”
四周風,緩緩又起。
“我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又向來和幽燕征夫有著難解的衝突。看起來確實,除了我不可能再有別人會殺人。”
灰披風年輕人嘆道:“但是如果你無意出手,我可就要走了。”
殷十九話語中帶著惋惜。
話音剛落,紫黑綢布長劍猛地旋動!
一股無形之氣場由身周向外擴張,風裡“叮”“叮”“叮”三聲輕響——伴隨忽遠忽近的蟬翼鳴!
無形無影的蟬翼刀不知何時隨風而發,亦是不知何時再度被收回……
劍,忽靜。
愁落暗塵的暗器水準要遠超過夜啼鳥。
從他手中發出的蟬之翼,哪怕是個人都能聽見風中迴旋的薄刃震顫聲,卻連殷十九也無法準確判斷會從何方來,由哪個角度射入,已瞄準身體何處要害。
只不過蟬之翼……真正來說,根本無法傷害到他。
灰披風年輕人沒有動。無聲無息間,他的護體真元微微一放,已是震碎三尺之外一片被染成灰色的落葉。
“你確實有能殺死夜啼鳥的資格。”低沉聲音傳來。
暗處一道抬手拂袖的身影,立於晨曦降臨前最後的黑暗之下,愁落暗塵微微垂著頭,手中三枚薄如蟬翼的刀,但卻手指一動收入袖中,用墜有羽毛的披風揚起一陣風,遮蓋大半身形。
“他的屍體已被送回定幽巢,有個人告訴我,夜啼鳥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