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3 / 4)

厲的父親為了收拾自己惹出的禍事,平白受此折辱,不由落下淚來。

賈琮皺眉。人生在世,不知道有多少坎兒要過呢,難道遇著事情,便只有哭麼?“我跟二哥說這件事,不是想引得二哥哭一場。只請二哥細想想,你一人之力,能護了多少人呢?就護了一時,能護得一世麼?若是你壓根沒能力護的人,或者你護了他自已要有事端,甚或累及家人,你要如何?”

寶玉拿袖子抹了把臉:“我一時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這個賈琮信的,賈寶玉就是個思想上的孩子,一直不曾長大。孩子的世界往往天真而殘忍,賈寶玉的孩子氣著實坑了不少人。

要說賈琮雖然不喜寶玉稟性,卻也並不如何討厭他,在這‘只門前石獅子乾淨’的賈家,他已經是難得的純良。

賈琮一直認為,賈寶玉會長成這樣,家裡的長輩們最有責任。淡然道:“那二哥就從現在開始想好了。若對方確屬無辜可以量力而為,如果本人犯錯在先,你就看不過去也要避而遠之。就好比那個琪官,忠順王並不是個多殘虐的人,他好好兒在王府裡當差,到了年頭自然會放出去的,何必要逃?會不會有什麼內情在裡面?這種事是寶二哥能伸手的麼?然後再想一想,有沒有這麼幾個人,是二哥不管千難萬難,無論如何也要護著的?這樣的人一定不能多,因為寶二哥只有一個人,多了,你便護不住了。”

寶玉沉呤不語,突然臉色一白:“琮兒,方才那大夫說、說林妹妹……”下面的話他竟不敢出口,只一徑望著賈琮。

賈琮嘆氣。林黛玉更多的是心病,那位大夫是個有本事的,只以脈象診來,並無大誤:“醫家雲‘思傷脾、憂傷肺’,此類病非藥石之力能及,不過治標不治本罷了。所謂‘心病還需心藥治’,二哥如能善加勸解,或可見效。”見賈寶玉一臉惶恐中透著不解,便問:“寶二哥你覺著,林姐姐在咱們家過得好麼?”

寶玉被他問得呆了呆:“自然是好,還會有哪裡不好了?”按寶玉想來,實在不覺得黛玉有何不好處。從小兒有自己陪著,一處吃、一處睡、一處玩笑,便連丫頭們想不到的自己也想到了。前陣子得知寶姐姐給林妹妹送了些燕窩,林妹妹吃著好,想著寶姐姐也是客中,既吃燕窩,又不可間斷,若只管和她要,也太托實——便到老太太跟前略露個風聲,如今只怕老太太已經同鳳姐姐說過了,想到此處,面上不由現出一絲自得,旋又想起今日黛玉傷痛欲絕的神情,心下好生沒趣。

賈琮看在眼中,不禁搖頭:“她若過得好時,又為何總要落淚?”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豈是無因而發?

“林妹妹向來多愁善感……”想想卻又覺得不對,不由一把扯住賈琮:“究是為了何事,好兄弟,快些告訴哥哥。”

賈琮冷笑:“跟林表姐最好的是寶二哥罷?寶二哥竟不知道,卻來問我?”

原身同黛玉接觸不多,沒有太深的印象。就他來了之後看到的,林妹妹在榮國府中的確是時時刻刻小心在意,“恐被人恥笑了去”。

父母雙亡,又一無所有(她自己認為的)寄人籬下,使她產生了深深的自卑,由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自尊和自我防衛的心態。

她率真而單純,是大觀園裡真正的詩人,因此在賈家這樣功利之念深重的環境裡處身艱難。

所謂的‘小心眼’、‘刻薄’,其實只是面對那些看不見的‘風刀霜劍’時,一種本能的反抗。

如果說原著裡的迎春缺少的是保護,那麼黛玉缺少的就是關愛。

體弱多病,常年與藥為伴,便是‘十頓飯只好吃五頓’,眾人也早司空見慣,不著意了。

所以她對體貼周到的寶玉一往情深,所以寶釵用幾句貼心話和一包燕窩就輕而易舉地打動了她。

至於或當面或背後那些刺心之語,她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自重身份不好發作罷了,若要說府上主子們一概不知,賈琮卻是不信的。

黛玉葬花的前夜,被晴雯擋在了怡紅院外,可算是非常失禮的冒犯。按說,黛玉已經問及此事,做為主子的寶玉對晴雯至少要有所訓戒才合情理,他卻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

葬花是在四月二十六,再看五月初六晴雯撕扇一節,象是被教訓過的麼?

寶釵偷聽小紅和墜兒說話,拉黛玉當擋箭牌;王熙鳳要應付刑夫人,身邊的丫頭就用黛玉搪塞。

看似爽朗大方的湘雲,獨獨對黛玉口角針鋒,公認賢惠的襲人,也在湘雲面前說過:“他可不作呢……舊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個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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