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
香香一笑道:“清閒,那是真清閒,清閒的都覺得寂寞來了。展顥剛死的時候,我操持著他的喪事,每天讓自己忙的沒有一刻停下來,可就是那要,每次看到那個涼亭,我就又覺得他還在那裡喝酒。聽他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對我說那句:憑你也配。”
小岸聽他又提到了涼亭裡的那一幕,嘆了口氣道:“什麼配不配的,宗主向來殺人,只看對方該不該死,宗主只是不想殺你而已。”
香香極目遠方說道:“展顥平日裡都是喝高粱酒,那天他先喝的高粱酒,後來我去添酒時,他又點名要喝二十年的狀元紅,看他一個人在那裡苦悶的喝悶酒,我心裡難受極了,亭子外一片狼藉,打碎的盤子,滿地的菜餚,血肉模糊油膩不堪的當朝一品丞相的人頭,像垃圾一要的扔有亭子之外。下人說那顆人頭是火蓮帶回來的,當時火蓮的臉上還帶著血跡。看來火蓮也是知道無間道大勢已去,這才殺了王佑以稍洩展顥心頭之憤的。都是我交出無間道的名單,才讓京城裡的所有的兄弟被展昭帶人所抓,讓二十四萬無間的門人弟子陷入險境,把他逼到這種無路可走的絕境的,這下連他一直追隨在身邊的兒子都不一定能保的住了。都是我的原因才讓他們父子刀兵相向,兄弟血肉相殘。那時候我也真的是完全絕望了,從總壇到新宅,這一翻的搬遷,我們處處留心,絕不可能一個大活人能瞞得過我們眼皮子出得了總壇的,而我們翻遍了總壇上上下下每一寸地方,都不見弟弟的蹤影,而新宅更是我所熟悉的,也不見關有任何人,我那時就絕望的想,弟弟肯定是早就死了,這世上總總種種連宮中御醫都治不了的許多疾病,更何況無醫無藥,兩個受傷的大男人帶一個剛剛滿月的小娃,還在被四處盤查追殺著,或許一個失手就被悶死了,摔死了,或是被追兵的箭射死了,或是受了風寒,或是展顥一時沒控制住手勁給掐死了,連宮中都那麼多夭折的皇子公主,更何況是流落在仇人手中的。於是我就走過去告訴他是我把名單交給了朝庭,要他殺我報仇。哪料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說了一句:“憑你也配。”
“我當時說什麼也不明白,我在他身邊臥底十年,而今又交出的名單,害他多看的經營一朝付之東流,他不該很憤怒嗎?他不該把我捉起來嚴刑拷打,最不濟也要一掌殺了我呀,可他一言不發,就那樣自顧自在那裡喝著酒,看都不看我一眼。其實從我決定跨入涼亭,告訴他這一切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想活下去。我就想在他問我為什麼的時候,告訴他我是誰,問一下,我的弟弟倒底被他藏到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我翻遍了總壇每一處地方,還是不能發現,或者他乾脆告訴我,我的弟弟早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死了。我自問在他身邊呆了十年,對他足夠了解。可沒想到,一切跟我的預想會差上那麼多,突然間我就覺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場笑話一樣的存在,就在我已經完全絕望,想要離開的時候,沒想到展顥卻開口了:“我帶走他一個兒子,他還要再附送一個女兒,趙禎他還真捨得。”我那會根本沒顧上去問,他倒底是怎麼知到我真正的身份的,只是急著問他我弟弟倒底在哪,是不是早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卻笑了,那是一種我在他身邊呆了十年都沒見過的笑容,那是一種讓人看了想要落淚的笑容,一種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一種特別殘忍的笑容,一種帶了貓捉耗子一要戲謔的笑容,他開口了:“翻遍了總壇也找不到人不是?你勸本宗搬到這新宅之後,只怕那邊總壇早已經讓你給挖地三尺了,卻還是找不到。”我只能說是,然後望著他,等他給我一個回答。沒想到他卻說:“本宗布的局,自負從來沒有人能破得了,不想到而今已是一敗塗地。不過本宗這次輸的心服,趙禎他比我心硬,如果是我的女兒,我絕不會捨得把她送到我的對頭身邊的,我捨不得一個方旭,可趙禎不但捨得兒子,還捨得再加上一個女兒,他比我心狠。”按說平日裡早就聽多了他對先帝,對父皇的各種謾罵,按說,我早就應該習慣了,可那一刻我卻無比的憤怒,他說父皇心狠,我告訴他:“父皇是我這輩子見過心底最善良的人,而你卻是這輩子我見過最殘忍的人。”我以為說完這句話,展顥會殺了我,可是沒想到,他卻只是說:“是這樣嗎?”我那時不明白,只是很奇怪,最後我又問他,我的弟弟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求他告訴我弟弟在哪裡,做為交換,我到時候可以保少主一命。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還真是可笑。當時展顥沒有說話,卻很奇怪的看著我,眼中有了往日的憐憫與不屑,然後揮了揮手,這是往日他命我退下的手勢。可沒想到都到了那時候,我還是像往常了一樣,順從的退了下去,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