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向旁邊依一了下,半依在小岸的身上,輕輕的說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想明白了許多,我不後悔當年出宮透過丁謂臥底無間道的這件事,跟隨過丁謂,追隨過展顥,我才算見識了這世上什麼叫天縱奇才,進了無間道,見識眾多弟子門人,才知道這世上除了忠君報國,還有許多精彩的活法,除了朝堂上那些渾渾噩噩趨名逐利之徒外,還有這許多,好男兒生於世當如是的豪情萬丈。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愛,不是朝思暮想的思念,而是處處不滿的挑剔與責打。明白了這世上除了不得不為,不得不走的責任之路外表風光內裡苦悶的人生外,還有一種生有何歡,死有何懼的灑脫。其實展顥死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一切,也放下了一切,他尋找了很久的想要的仁君,就是父皇那個樣子的,天下百姓不用他再擔心了。他擔心沒有退路的二十四萬弟兄也能平穩的渡過下半生,因為這是火蓮能夠有朝氣的活下去最大動力,而火蓮則是父皇唯一死穴,所以展顥知道父皇一定會冒著天下不穩的風險好好的護著火蓮活下去的這個動力的。於是他就像以往那樣,把麻煩扔給火蓮自己一個人躲清閒去了,因為他知道,火蓮再碰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就算自己不幫火蓮,也會另有一個能幫得了火蓮的人會去幫他。所以他這次可以很好的放心去休息了。再也不用擔心午夜那滿是鮮血的噩夢了。”
是這樣嗎?小岸在心底輕輕的問著自己,她隨比香香早認識了展顥五年,卻自知對展顥的認識遠不香香,展顥在自己的眼中,一面來自十歲之前的認知,那是一個擄走了皇長子,——自己家中永保富貴的通天梯的不赦惡魔,一面來自十歲之後的認知,那是領引自己通往一片全新武學天地的萬能神祗。
說到這裡,香香仍是波瀾不驚的說道:“展顥累了,回去休息了,我也累了,也該回去好好休息去了。”
小岸聽了不由得說道:“你不是答應跟我回去嗎?又要去哪裡休息?”
香香輕輕一笑道:“跟你京城,辭別父皇我就回陳國,去花天酒地的好好享樂我榮華富貴的後半生。”
小岸張口結舌好半天才說:“十年了,你好不容易才回去,你不留在京城承歡膝下,你當初不是說,找回了皇長子後,你要親自帶他教他,連絡他和皇上之的情感嗎?”
香香斜眼,無比鄙視的看了小岸一眼道:“你還知道那是當初啊,就火蓮現在的樣子,他還用我帶他?用我教他?用我連絡他跟父皇之間的情感?!該為父皇做的,我已經都做過了,原本想過要好好補報一下二十年沒有見過的弟弟的,但他既然是火蓮,我侍候了他十年,也夠了,他也用不著我了,我還不該走嗎?你呢?”
小岸轉過了頭說道:“半年前宗主歸天之後,我們所有臥底無間道的人都接到了要好好扶保少主承位的指令。”
香香接道:“半年了,我看他這個宗主的位子也差不多做穩了,沒多少要擔心的事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小岸說道:“我的家就是無間道。”
香香嘆了口氣道:“必竟茶落的事誰也沒有想到不是。”
小岸搖頭不語,臉上顯出少有的紅暈。
香香明白過來輕笑道:“不想當你的正二品護衛了,想去蘇州當柳家大少奶奶了。”
小岸岔開話道:“說正經的,今來找你有正事。”
香香無語道:“你什麼時候來找我沒正事了?說吧?”
小岸道:“借你令牌一用。”
香香不解的問道:“幹什麼用?”
小岸便把張嶧的事給說了。
香香聽罷笑道:“他現在倒出息了,比小時候可強的沒說了,不過我這令牌,你不拿也罷,他用不著。”
小岸有些著惱的說:“一句話,你借是不借。”
香香取得隨身的胭脂盒子,開啟夾層從裡面取了一面黃銅令牌丟給了小岸道:“真不知道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這面令牌的。”
小岸拿了令牌一笑道:“自然是來找令牌的,否則我早已到了七日,怎麼現在才來找你啊!”
香香聽了撲過去打她:“叫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小岸看著她笑鬧的樣子不僅會心的一笑,多久都沒見過香香這個樣子了,撫了香香的頭髮道:“好久都不見你這個樣子了。”
☆、看熱鬧香香返塵寰
香香不滿的說:“你不說你都多久沒見過我了。”
小岸打趣道:“你一個跑到這裡躲清閒,我被你爹跟你兄弟支的滿世界去追失鏢,你還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