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心裡清楚這裡什麼地方,當然不敢造次。只在心裡狠狠的想著,待會拿了錢,要好好出去花天酒地一番。什麼陳年美酒,美味佳餚,各色糕點,一樣都來他三樣。還要買幾個漂亮的丫鬟好好享受這虧欠的大半生。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門簾一挑,進來一個四旬開外的中年人,猛然一下,讓他覺得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在主座上一坐,隨手拿起起了桌上的銀票和那一摞單據看了起來。另一手拿過桌旁的算盤劃拉了起來。這甚是熟悉的動作,讓嚴老三沒由來覺得一陣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再也在那裡坐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只能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安慰著自己:不怕,不怕,天下錢莊都一樣。
而後那人細看了好一會,才把各色單據緩緩放了下來,開口說道:“看來嚴老闆這次錢不但是算清了,還有的多啊。”
聽著他一口地道的京腔,嚴老三略略放下些心,乾笑道:“餘大人多賞了小的幾個。”
那人不以為意的一笑道:“多了六百五十六兩二錢五,不過嚴老闆今日算了花崗岩錢,是不是也該依照咱們當日的舊約,把二十五年前嚴老闆從我柳氏錢莊借的八百兩銀子也給算上一算呢!”
嚴老三一整張臉面色如土,半晌才說道:“你,你,真的是你,可,你,你不是死了嗎?”
錢富一臉的波瀾不驚說道:“看來很讓嚴老闆失望了。”
嚴老三好半天說不同話來,半晌才說道:“那我當年的畫押票據呢?”
錢富說道:“一直給嚴老闆留著呢!”而後雙手一拍。門外另一個夥計,立時捧上來了張紙色發黃的畫押票據來。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今從柳氏錢莊借銀八百兩,月息二分銀子,待算得花崗岩銀子,連本帶利還清。”
錢富說道:“八百兩,第一年之後連本帶利是九百九十二兩,第二年之後是一千二百三十兩零八厘,第三年之後是一千五百二十五兩三錢,第四年之後是一千八百九十一兩三錢七厘,第五年之後是兩千三百四十五兩三錢,第六年之後是兩千九百零八兩一錢七厘,第七年之後是三千六百零六兩一錢三厘五,第八年之後四千四百七十一兩六錢,第九年之後是五千五百四十四兩七錢九厘三,第十年之後是六千八百七十五兩五錢四厘四。”
嚴老三聽到這裡,一張黑臉早變的沒有半分血色的顫抖不止,一張嘴哆哆嗉嗉的就差口吐白沫了。
錢富仍在那裡不緊不慢的算著,嚴老三哪裡還聽得見,只能看見錢富的一張嘴在那裡不停的開合,吐出來的盡是催命的符咒,直到最後才聽到錢富說:“嚴老闆,到現在一共是二十五年三個月又十七天,看在老交情的份上,這十七天我就不跟你算了,一共是十五萬零三百二十二兩一錢三厘四。零頭就免了,嚴老闆你就拿個十五萬零三百二十二兩就好。除了你拿來這三千兩銀票之外,還欠十四萬七千三百二十二兩銀子。”
嚴老三好半天才回過魂來,大叫一聲:“沒錢!”而後雙手抓起盤子裡的糕點沒頭沒腦的就往嘴裡塞去。
☆、憂後患小岸見閨密
卻說小岸鬼手一行人等,晝行夜宿,不一日到得徐聞縣,再往前就要乘船而行。崖州分舵的弟兄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人,於是一行人在徐聞縣稍做休息,便上了去崖州的大船,小岸和鬼手早就得了飛鴿傳書,得知這批奪鏢的人躲在崖州東南,一個名叫風華的小島之上。在船上大致問了這坐名叫風華的小島的情況,可惜連崖州的弟兄,對這座小島所知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原本是一座荒島,直到六年前有一隻神秘的大船駛到了那座島上,由於船上掛著一朵半殘的黑色蓮花,識得那是本門標識,知道是本門之重受了傷的弟兄療傷之識,原本有心上前相助,無奈他們卻不理人,便也只能由著他們去了。直到一個月前,另一群人又投到那島上,直到後來才知道,竟是本門的叛徒,劫了自家鏢堂的鏢。
慰藍色的大海甚是平靜,極目望去遠處隱隱約約便有一片模乎不清的陸地,此時張嶧的傷也已痊癒,他站在船弦上,看在浩瀚的大海,心頭說不出的激盪,他自幼生於京城,哪見過這等景色。一時間只覺天高海闊,一艘坐著幾十人的大船,在這大海之中實在太過微不足道了。猶如一片樹葉在水中飄蕩。
鬼手則是拉了兩個弟兄,扯著人家問東問西,打聽著這海上的新鮮事。
小岸上則去跟崖州分舵的弟兄攀談,問了好多日常生活中的民土習性,最後才問道:“聽說十年前丁謂就被髮配到這裡,當年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