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一罈新酒過來,照皇帝所說,把兩種酒按三陳七新兌在了一起。
新中帶陳的醇香米酒,不多時,樂淘就喝的趴在了桌了,昏昏睡去。李六妮也已是喝的有些熏熏然而,大著舌頭說道:“其實在這天子腳下討了這麼多年的生活,什麼人,什麼事沒見過,也就什麼也都看開了。就光說趕考吧,那些個自負滿腹經綸,興興頭頭前來趕考的一方大才子,說不定就是名落孫山,連家都回不了的落第舉子。有些不過是想來試一試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皇榜一放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大老爺了。再說這有錢有勢吧,趙公子在我看來,你也都是天尖上的人了,有錢又有勢,可這世上總有也比你更有錢的,更有勢的,當年你不就因為爭老婆沒爭過劉從德,跟家裡人嘔氣,三個月都不肯回家嗎?!”
火蓮聽出了這話中大有玄機,立時瞪大的眼睛,支起了耳朵來聽。
皇帝雖說也已有了三分酒意,卻還是不失理智,於是笑道:“女人嘛,鶯鶯燕燕總也不過那麼回事。”
李六妮瞪了一雙醉眼揭底道:“要真你說的那樣,王小姐出閣那天你怎麼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還在這街上游蕩了三個月都不肯回家去?可是胳膊拗不過大腿,你有錢又怎麼樣,人家手裡有錢又有權。人家敢跟王蒙正許四品了府尹。劉從德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侄兒,那會又正是皇后娘娘執政,姓劉的那句朝庭就是人家開的,話是難聽,可理也還真是那麼個理。你口裡的那朝庭的法度,沒有人家的懿旨好使。”
皇帝聽得臉上發囧,耐何李六妮已然喝醉了,對於皇帝的幾次側目暗示,均未看在眼中。真真的應了那句,天子不惹醉漢的古語。皇帝側頭偷眼向火蓮看去,卻見火蓮也如樂淘一般伏案而寢,皇帝熟知火蓮的酒量,更知他素日就喝慣了陳年老酒,這點酒能醉倒了樂淘,卻又哪裡能醉的倒他,無非是怕自己臉上過不去,故意而為。心下一暖,笑了一下,伸手在他頭上撫了一下,轉回頭去看著李六妮。說道:“我那是跟我娘嘔氣呢!”
李六妮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