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色。
皇帝卻是笑著一搖頭,而後說道:“來人,把劉永年帶來。”
一邊的張貴妃聽了這才放下心來,轉過頭來對香香說道:“看見沒有,我們一上午好話說盡,你父皇都不肯放人,這倒了火蓮這兒,一句話噎死人,你父皇偏就順著他。”
香香笑道:“等娘習慣就好了。他說話,這還是好聽的呢!摔盤子砸碗掀桌子,那都是常有的。”
火蓮臉上發窘叫了一聲:“大姐!”
皇帝卻是長長嘆息一聲,與火蓮對望一眼。火蓮心中一熱,必竟他明白,那時候總是自己受了無法言說的委屈與苦累。而後皇帝笑道:“那不同,同樣是講情,你們聽起來是為了別人,實則是為了自己。而火蓮則是聽起來是為了自己,實則是為了別人。”
張貴妃笑道:“聽聽,聽聽,這話說的心都偏到哪去了。”
皇帝聽了並不接話,一笑置之。
不多時,劉永年帶到,遠遠的便聽見門口遂國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皇帝讓張貴妃和香香到後堂迴避了,這才讓人帶上了劉永年。
此時的劉永年已滴水未沾,跪了六個時辰有餘,早已走不好了,由兩名太監駕了過來。皇帝未讓他起來,卻說了句:“賜茶。”
得福倒了茶端了下去。
劉永年雙手發顫連杯都拿不穩了。
皇帝低嘆了一聲說道:“永年,現在可以告訴朕為什麼了嗎?或者是你認為朕做錯了什麼,你都可以讓朕知道。”
劉永年伏身低哭,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皇帝瞟了餘火蓮一眼說道:“火蓮,你替他求情,可他連一個理由都不肯給朕,你讓朕怎麼放他。”
不想劉永年卻是甚為怨毒的看了餘火蓮一眼恨恨道:“姓餘的,你不用得意,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火蓮瞟了劉永年一眼,冷笑了一聲道:“我的今天是不是你的昨天,我不知道,但我的明天絕不會是你的今天,知道為什麼嗎?”
劉永年無限荒涼地說道:“用不了幾年你就會嚐到了。”
火蓮一笑道:“你是從天上往地下掉,而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又怎麼會一樣?就算再回到那裡,一抹窗外的藍天,一絲大地吹來的清風,都足以讓我感受到人間的溫暖。你能嗎?”
劉永年一怔,沒有說話。
皇帝也似明白了些什麼一樣,嘆了口氣道:“你走吧!”
劉永年甚是意外的問道:“去哪裡?”
皇帝嘆了口氣。
火蓮突然插口道:“你認為除了天牢,還有別的地方嗎?”
劉永年毫不意外的應了聲是,轉身離了開去。
皇帝甚是意外的看著火蓮,直到劉永年下殿之後,餘火蓮才壞壞的一笑道:“叫他去天牢轉一圈不是壞事!”
皇帝無奈的搖頭一笑道:“你這孩子啊!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火蓮笑道:“從大前天早朝上他懷疑了大姐扮的你有假之後,我一直都派人跟著他,那句聖心難久,聖恩難長,就是他常唸叨的。”
皇帝嘆了口氣,像是要表白些什麼似得說道:“火蓮,你跟他不一樣,我……”皇帝有些難以措辭下去一般。
火蓮突然鬼鬼的一笑道:“這我知道,其實我替他求情也不是為了他,而是進門的時候看到了遂國夫人,突然想到,要是二十年前,皇上舍得讓她在門口跪上那麼久都不見她嗎?”
皇帝聽了手一揚,把手中的一杯茶一下子向他潑去笑罵道:“好你個臭小子,又來取笑我。”以火蓮的武功和性情,皇帝隨手潑的一杯茶是怎麼都不該潑到他的身上的,只是不想火蓮卻是躲也未躲,一杯茶全潑在了臉上。
皇帝甚是意外地說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躲?過來給你擦擦。”
皇帝用手帕細細給火蓮擦去頭上臉上和身上的茶漬,卻見火蓮還在一瞬不瞬看著自己,心中已是明白他為何故意不躲了。伸手撫在火蓮頭上,半天不說話,失去的這二十年裡,終是錯過了太多太多。
躺在後殿的張貴妃和香香聽了前面沒了動靜,心中放心不下,往前殿走去,見到這般情景,倒是怔在了當地。
火蓮聽出了異樣的聲音,站起了身來。
皇帝一笑道:“你兒子在這跟朕耍心眼呢!還不趕緊過來管管。”
張貴妃聽是話茬,立時笑道:“管,管,誰生的誰自個管去。我說這劉永年都讓遂國夫人帶回去了,那嶧兒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