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張嶧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後還是自碗邊夾了一筷吃了,猶豫了一下問道:“狄大人怎麼也在這裡吃飯啊?”
狄青甚是平靜的說道:“我去哪吃?”張嶧臉上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卻沒有再說話。狄青更不是個話多的人,張嶧不說,他更不主動開言。
兩人默默的吃完了一頓飯。狄青站起了身道:“碗歸你洗。”而後便離了開去。張嶧一笑,收了兩人的碗筷自去水邊洗好放入木框之中。
到了未時,眾人在操場集齊,狄青演試了一招刀法傳於大家,而後讓眾人開始練習。狄青的刀法樸拙無華,力道沉穩。可張嶧卻是看的暗暗心驚,暗想莫說是狄青用這招攻向自己,以自己這半吊子的鬼影步絕計是躲不開的。便算是鬼手這等的高手,只怕都難全身而退。眾侍衛卻是看得都是索然無味,卻又不得不裝腔作勢的去練。狄青一一巡視,喝指著眾人錯誤之處。這個姿勢不對,那個力道不夠。看到張嶧的時候說道:“力道太過,不留餘力,你如何去用一下招。”
張嶧聽了怔了一怔,再出招時,便留了一分力道。不料狄青還是說太過,於是下一招,他便留了三分力道,狄青又冷然說道:“用八留二。”張嶧便又加了一分力道,狄青才離了開去,又去指點下一人。
再說劉永年被駕出了皇帝寢宮,兩名太監把他扔給遂國夫人,便轉身離了開去。劉永年說皇帝要他去邢部,遂國夫人對皇帝瞭解極深,知道今日便是再求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想著還是趕緊去邢部打點,讓兒子少吃些苦頭才是。只得扶了行走不穩的劉永年一腐三拐的離了皇帝寢宮。兩人離了皇帝寢宮卻不見有押解的侍衛,行至一前後無人處,遂國夫人扶了劉永年在石凳上稍歇,問道:“倒底怎麼回事?”
原來此事事起於劉永年說皇帝是假而起,而後一眾鬧事的人又都被狄青押走,侍衛們哪個還敢開口亂說。遂國夫人問了好多侍衛,大家也只是含糊的說他,夜宿宮中,又在宣仁宮前帶著眾侍衛與張嶧發生了爭執打鬥,驚擾了聖駕和鳳駕。而後張嶧和眾侍衛都被狄青押走,劉永年跪在宣仁宮前尚無處置。
遂國夫人自知曹皇后早恨到自己牙癢,哪敢往宣仁宮前去找不自在,竟往皇帝的寢宮而來,卻不妨皇帝早吩咐了太監並不見她,更問道張嶧的母親也一早就進了景泰宮,張貴妃更是一早就在寢宮之內,她便更不敢走了,只能跪在寢宮前苦候。後來得知連大公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宮中,連個皇帝心尖上的人,都沒能求下情來,她這才知道劉永德和張嶧這次都闖了大禍,絕不單是一個驚擾聖駕那麼簡單。
劉永年低頭道:“娘,你就別問了。”
遂國夫人心中氣苦道:“娘不問怎麼替你去求情?張貴妃和大公主都在皇上的寢宮之中,如今的話都被她們說去了,到時候你的罪可就重多了。”
劉永年心中一驚道:“大公主在宮中。”
遂國夫人道:“可不是,而今就在皇帝寢宮,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悄沒聲回來的。”
劉永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是她,是她,我萬沒想到會是她。”
遂國夫人沒聽明白,再往下問,劉永年不耐煩的說道:“問什麼問,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我這次犯的是家滅九族的死罪,他既然活著回來,那我必死無疑,還有什麼好說的。”
遂國夫人腳下一軟,跌倒在哪,半晌都站不起來。好久才搖著頭掙扎的說道:“不,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對你的,他也不可能這麼對待劉氏一族的,他自己說過,是老姑姑把他推上那把龍椅的,他說過劉氏一族都會從寬的。”
劉永年說道:“從寬,或許會讓大哥逃過一死,我是不用想了,除非我的他的兒子。娘,你當初為什麼不嫁給他,為什麼我不是他的兒子?”
遂國夫人又羞又驚又怒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劉永長道:“為什麼?娘,我一直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哪有人放著皇太子不嫁,而去嫁一個過了氣的國戚的?”
遂國夫人苦笑道:“或許正是因為世人都是這樣想的吧,當日他是微服出宮,說自己是一個皇室閒散子弟,當時,當時我其實是喜歡他的,可是我爹說,這世上哪有人放著如日中天的國戚不嫁,而去嫁一個皇室閒散子弟的。我從小便不敢違拗我爹的話,隨說心裡不情願,還是上了劉家的花轎,直到你三歲那年,我帶著你在老姑姑宮裡,他意外的闖了進去,我來不及迴避,才知道他竟然是皇帝,一身龍袍黃得耀人眼睛。我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