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也還沒有吃東西,這樣下去,怕是身子受不了。”
火蓮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樂淘小心的說道:“哥哥,你喝一碗吧,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為大姐姐著想啊!”
火蓮苦笑道:“走吧,樂淘,這些東西你不懂。”
樂淘沉下了眼皮低聲說道:“我娘死的那娘,我才四歲,別的我都記不太清了,可我記得娘對我說,要我好好的,只有我自己好好的,娘才能放得下心,所以這些年,無論怎樣,我都把自己昭顧的好好的,都讓自己開開心心的。”
火蓮道:“可我從小學到的就是,我的生日就是孃的祭日,娘死換我生,這一日,就該我受難,受訓。”
樂淘睜著一雙茫然的妙目道:“你說什麼?”
火蓮苦笑道:“我說的都是莫明其妙的傻話是不是?可是我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你不懂的,走吧!”
樂淘把手裡的粥放到一邊,挨著火蓮坐下說道:“哥哥,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也許我不大懂,可我可以聽,而且我也絕不會告訴任何的人,算我們的小密秘。”
火蓮搖搖頭道:“一個人的日子太久,我已經習慣了。”說罷便起身離開。留下樂淘一個人驚愕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烏金西墜,殘霞若血,一個大太監向得福小心的回稟道:“回總管,靜妃娘娘過逝。”
得福皺眉道:“靜妃?!這不早不晚的,她添什麼亂!”
那名太監應了聲是,不敢再吭聲。
得福左思右想,到底不敢不報,還是到了景泰宮中向皇帝回稟了這件事。
皇帝聽後,本就陰鬱的臉上,更增慘淡愁雲,皺眉問道:“怎麼死的?宣太醫了嗎?”
得福張口結舌的說不上來。
皇帝嫌惡的看了得福一眼後,竟自出門乘了肩輦向奉慈廟內而去。皇帝暗自沉思,若是巧合,此事也未免過於太巧,是昔兒嗎?他不相信他的昔兒能下得了這個狠手,就算郭皇后對昔兒下過死手,但必竟也是生她養她的親孃。
到了奉慈廟內,卻見廢皇后一身盛妝躺在床上,四個宮女守在床前。
一見皇帝到來,撲通跪倒,嘴裡連句像樣的囫圇話都說不好了。
皇帝卻顧不得這些,嘴裡問道:“是怎麼死的?”
四名宮女都是戰戰兢兢,最後其中一人才乍著膽子說道:“奴婢們也不清楚,後晌的時候,有一個宮女來看……來看靜妃娘娘,靜妃娘娘把我們都支開了,不知道她們說些什麼,她們一共也沒說幾句話,那個宮女也就離開了,等她走後,我們一看靜妃娘娘已經過逝了。死的時候,還,還是睜著眼睛。”
皇帝聽得疑雲叢生問道:“宮女?哪些個宮的?你們有親耳聽到她說話嗎?”
那四名宮女結結巴巴的說道:“她說她是景泰宮的,奴婢親口聽她說的。”
皇帝皺了皺眉,這裡面的情況越發的令人難以捉摸了。當下吩咐道:“宣太醫,仵作!”立時有人轉身去傳旨了。
皇帝又對得祿說道:“你去趟景泰宮,把火蓮悄悄請來。”
得祿應了聲是,轉身而去。
皇帝又回了一句:“記住,是請。還有,他要問你什麼,如實告訴他就是。”
得祿應了聲是,小心的退下去了。
聽了得祿的話,火蓮微微的垂了一下眼皮,他這是懷疑自己了,自己已經沒有了娘,而今歷經磨難才得來的那份父子之情,終也難再保住了嗎?
回頭無限留戀的看了孃的棺木一眼後,腳下卻是一刻也未停留去奉慈廟的路,從小他便明白,無論結果再如何的不堪,但該面對的,他從來都未想到要逃避。他明白,如此就此跟皇上鬧翻,他從此就再沒有見孃的機會了。
一路腳步深重的到了奉慈廟內。火蓮見除了少了一層闊木樹葉,曬進了幾許陽光外,這冬季的奉慈廟,卻好似與盛夏之時沒有太大的差別,一般的冷冷清清,推門進了偏殿,皇帝的臉色甚是陰沉。一身盛妝的廢皇后躺在床上,臉上猶自帶著憤怒不甘。
旁邊跪著幾個人,從服色上看,兩個是太醫,兩個是忤作。
見他到來,皇帝問道:“你看郭氏是怎麼死的?”
火蓮知道皇帝指的是廢皇后,心下濁氣騰昇,當下一愣頭說道:“草民不知!”
皇帝甚是意外,不過想著張貴妃剛剛過逝,他心緒難免不佳,卻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兩個御醫說是死於心疾。兩個忤作,說是陳年舊疾日久氣竭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