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茫然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對著宋兵將士,我的刀砍不下去。看著倒下的西夏將士,我又覺得自己裝模作樣的,根本就對不住他們。”
展顥不由得皺眉,而今宋夏這麼明瞭局勢,火蓮都能把自己給攪到裡面如此的左右為難至此,等到無間道正面對上朝庭那一天,真不知他會如何。一個失神之下已是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爹打起來時,你幫誰。”
火蓮一笑道:“我一定皆盡全力幫你留個全屍,你絕不是我爹的對手,就算再加上我也不行。”
展顥聽了不由的冷冷的怒哼了一聲。
火蓮見了心中大吃一驚,口中卻是笑道:“你跟我爹,不會真有仇吧?只怕,你連我爹是誰都不知道吧?”口中這樣說笑著,眼中的戒備已是緊了起來。心中一瞬間已是想過了太多,從他第一次出現救治自己起,每一次他的出現都太過巧合了,最後這一次更是給自己送來了自己丟掉的少主令牌。
可火蓮這般稚嫩的掩飾,又哪能瞞得過展顥,但他卻沒有接話。
火蓮的心中卻越發的不安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了自己的衣服,好一會才道:“你的家人不是被一個做官給殺了嗎?”
展顥說道:“我剛才是說如果。”
火蓮啞然說不出話來。
展顥笑了一笑道:“你覺得我跟你爹,誰對你更好?”
火蓮道:“他雖不及你親切,那是因為他有他的無奈,和無法言說的苦楚。再怎麼說他也是我親爹,血脈相傳,父子至親,這是生來就被上天註定的緣分,沒有誰能夠改變。”
火蓮卻不知這句話正犯了展顥的大忌。一時間展顥的臉色陰的如冬夜的寒風冷雲。
火蓮閉著眼睛在床上躺至半夜,聽到展顥平靜的呼吸,便悄悄起身,溜出了軍營,來到了茶莊,亮了少主令,讓茶莊傳書各處,查這個江湖郎中的來歷。
暗中看著這一切的展顥冷哼一聲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隔天火蓮便收到了茶莊送來的展顥手書令他殺了這個江湖郎中。
火蓮捏著手書,思之再三,終是召了綠靈來,管她要了藥下在了展顥的酒中。兩人在西夏軍中,自來都是在一帳中同吃同睡。想要下藥自是方便之極。
當晚火蓮把喝了藥酒倒地不起了展顥抱出了野利遇乞的軍營,交給了趕著大車等在那裡的綠靈,又將一包讓綠靈帶來的賣馬的金銀包了一包,並著一封信一同放在了大車之中。
展顥在綠靈第二次來把他的脈的時候,被綠靈發現已經醒了過來。綠靈卻緊張無比說道:“包裡是少主給你的東西,少主讓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我覺得這世上就沒有能躲得了幽冥王的地方。”
展顥沒有理綠靈,伸手取了包袱裡面的信,這封信火蓮寫的時候他便知道,只是不曉得裡面寫的是什麼罷了。這裡只見素白的紙上寫著:
大叔:
請允許火蓮再這樣叫您一次,四番相遇,一月相伴,您給火蓮的恩德與溫暖,火蓮將終生難忘。這些溫暖是火蓮多年來都沒有得到過的,火蓮雖不清楚你和家父之間的恩怨,但這些日子以來,大叔待火蓮的關切與真誠,火蓮亦非草木,心豈無感。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唯願生者珍惜餘下的生命,去感受世間更多更好的溫暖,不要因為讓自己的心永遠浸沉在昔日的仇恨之中,再錯過了當下的花開。
餘火蓮頓首百拜
展顥冷哼一聲道:“無知小兒,你又知道些什麼!”手中內力透出,那封信立時變成細細的紙屑,展顥一揮手,就散於馬車外的空中了。
綠靈小臉慘白說道:“少主這是救你性命呢,幽冥王厲害著呢!我們教裡好多人都是死在幽冥王手下的,不也沒有找他報仇嗎?什麼都沒活著重要。”
展顥哪有心思去理綠靈,只說了一句:“回去告訴餘火蓮,我跟幽冥王沒仇。”而後一晃身下了馬車,便自行離了開去。
看完了這一切,火蓮手指發顫,而臉上不知何時早已是一臉的淚水了。又叫了一聲:“爹!”直到這一刻,他也才明白了爹留給他的那封寫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信倒底是什麼意思了。直到這一刻他也才明白了,爹曾經又有怎樣的方式守護著自己。無怪乎自那以後,自已雖然費了很多有力氣和周折,卻再沒有了半點那個江湖郎中的訊息。無怪乎自己後來怎麼問爹為什麼要殺那個江湖郎中,爹都不肯回答。
馬車疾馳,行至第二日旁晚,已是出了京城,行至一處荒涼的峽谷處,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