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到展顥突然回京,錢富倒覺得甚是意外,自把少主送到宋夏站場上,宗主就盯上了西域鬼火堂和邊關幽魂壇,好好的事務就叫他看著這不順眼,那不妥當,恨不得天天派人到那邊查這問那,弄處鬼火堂堂主和幽魂壇壇主一頭霧水的心驚膽戰,最後直到少主去幽魂壇那調傷藥給宋軍,幽魂壇壇主這才知著原來少主就在作戰的宋軍前線,將少主調藥草之事輕描淡寫的報與宗主之後,不想卻弄到宗主親赴邊關,說是要去收拾餘火蓮,而且到了邊關一呆就是一個月之久。
眼見宗主臉色不善,錢富心下忐忑不安的問道:“宗主,邊關的情勢有什麼變化不成?”
展顥淡然的說道:“能有什麼變化,西夏荒蠻新合之地又開國未久,國貧軍困,戰士們很多連身鎧甲都沒有。而宋兵將之數遠過西夏多倍,裝備精良又無勝西夏無數,又以多敵少,這都打不過,總也不過給李元昊練兵而已。而李元昊雖然兵強馬壯,可他滿打滿算也不過八萬精兵,而且西夏國窮民貧,再加上近來的連年爭戰,以他的兵力,很難攻下宋朝的城池,殺敵一千自傷五百的勝仗,打的多了他也贏不起了,必竟大宋有百萬之兵,李元昊可跟宋朝這麼耗不起。”
錢富不無擔心的說道:“這麼說來,李元昊打起仗來,勝算還是相當大的,宗主斷了本門對少主所有的聯絡,這少主的安全……”
展顥冷笑道:“翅膀硬了,敢再三違我的命令,那出了事,也就該他自己擔著了。”
錢富怔在那裡說不出話,只得暗暗替少主捏把汗。
自此西域鬼火堂和幽魂壇便又陷入了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
直到三個月後,西域鬼火堂一封李元昊已調重兵對宋軍設伏的飛鴿傳書來至總壇,展顥日夜不停的趕到邊關戰場,卻見滿山遍野盡是李元昊的旗幟,濃濃的血腥味,籠罩著整片荒野。地上屍橫遍野多是宋軍的屍體,許多還是品秩不低至死仍手握長刀的軍官,偶而夾雜著一兩名西夏士兵,顯是宋軍已然全軍覆沒,這讓饒是多年爭戰的展顥也為之膽顫,即是全軍覆沒那火蓮又豈能倖免,火蓮,餘火蓮,餘火蓮,他苦心設計多年的棋局才剛佈下,又怎麼能讓餘火蓮這顆最重要的棋子就這般輕易死去,不,他不甘心,他不允許,餘火蓮欠他太多太多,他又豈能容他如此輕易死去,他一個個的尋找著,雖說一樣的鎧甲,可許多身高體型不符的,他連看去不用去看,可是找了好一會,遍地的鮮血,可死屍過萬,卻又哪裡找的到,內心無法言喻的驚怒悲憤更讓他心中無法控制的一陣陣抽搐,眼前腥紅之外,更是什麼都看不到了,一朵宗主急召的焰火召來了附近的無間弟子,展顥面如寒鐵的說道:“給我找少主。”
一眾人等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少主居然會在這裡。
展顥見眾人站著不動,怒喝道:“還不去。”
一眾人等齊齊跪倒說道:“我們,不認識少主。”
展顥一閉眼道:“一個容顏很純淨的少年。”
眾人更是張口結舌,戰場之上人人都是滿面征塵血跡,哪還有什麼容顏純淨之說,宗主自來精明神算無所不知,能說出這等話來,自是傷心之至,才會所致。
要眼見宗主的神色,只怕再多一句話,說不定就會招來雷霆之怒,其中一個腦子快的對眾人使了個眼色退了下去。
眾人都隨他去了,眾人離開了幾步,那人說道:“是個少年,這戰場上的少年本就不是太多,少主身上應該帶有令牌,去找吧!”
於是一眾人等各自分頭去找了。
最後有人在一處草坡之中看到了一個渾身血汙的少年,在他的懷中摸到了那枚少主令牌的同時,覺出他冰冷的身子,胸口似乎還未冷透,在鼻下一探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呼吸,急著大叫道:“少主在這裡,快去回稟宗主!”
聽到的人先是一喜,應了聲是,可跑了兩步,幾人的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找不到人,雖說心焦,可總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可而今找到了屍體,卻又怎麼去跟宗主說呢。更有人想,你找到的,你怎麼不去說。
那看著餘火蓮胸腹間血肉模糊,背後的土地也早已被染紅,大概是後背還有不輕的傷,見幾人停下,不由得怒道:“還不快去,少主的傷重,只怕遲了,就來不及了。”
幾人一聽,少主還活著,不由得飛也似的去向展顥回報。
不一刻,展顥便已快若閃電一般的來至餘火蓮的身邊,展顥一看之下,見火蓮雖是氣若游絲,但總算還是存了那麼一口氣,小心的用內力護了他的心脈,而後給他喂入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