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如果是別人的事情,只要少主把事情糊弄過於眼前,過後老宗主有時候就不會追究了。如果是少主自己的事情,老宗主就不那麼容易放手了。便如後來老宗主按排少主到宋夏戰場上去,在少主去了戰場上之後,見到因為缺醫少藥很多將士得不到醫治,枉死了很多人,於是少主調了本門的藥草給宋軍,老宗主知道後,便禁止了邊關一帶再給少主任何支援,老宗主當時說,我是讓他去磨鍊去的,不是讓他給宋軍送軍需去的。可是沒想到後來少主又從苗疆調了綠靈去,綠靈本身就能支配苗疆的所有巫醫草藥,少主本以為這件事不會那麼快就被宗主知道,卻不想宗主一直就在宋夏邊關,宗主大怒,當下便去找少主了。”
陰冷的夜色下,展顥一身黑衣神不知鬼不覺得進了大宋的兵營之中,熟門熟路的來至火蓮所在賬篷外,稍一加重腳步,餘火蓮聽出異樣,立時追了出來。只見夜風中展顥離去的背影,暗暗心驚之餘,全力向展顥離去的地方追去。
一路隨著展顥出了軍營,來至空曠無人處,餘火蓮行了跪拜大禮。
展顥巍然不動,冷冷的問道:“又長本事了。”
餘火蓮暗暗心驚,不知爹所指哪一件事,當下說道:“孩兒不明白爹爹何指。”
展顥不為所動的說道:“看來你瞞著我的事情還不少,那就一件一件的慢慢說,我不急。”
餘火蓮聽罷只差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掉,一邊腦中轉的飛快,口中說道:“孩兒未及向宗主請示,私調了本門的傷藥,給了這裡受傷的將士。”
展顥原本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餘火蓮,小小的身子還沒完全長開,瘦而有力的身姿在夜風中如破土而出的青竹。他帶兵多年,自知這兵營裡的苦,好多新進兵營吃不上飯的貧家少年,也無不悄悄在半夜裡偷抹眼淚。心中已不覺有了三分憐惜,可聽到他這麼一句,立時大怒,冷哼了一聲道:“這會才來請罪,難道幽魂壇主沒有及時向你回報嗎?”
火蓮心中一驚,趕緊說道:“回宗主,幽魂壇主早在一個月前就告訴了孩兒,孩兒本該早些向宗主請罪,只是不能從兵營脫身回京面見宗主,這才一直拖到現在,勞動宗主大駕親至垂詢。”
展顥被他氣的哭笑不得,照他這般三言兩語套下來,好像自己就是專程來找他要上次私調傷藥的請罪來的一般。當下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來你是知錯了?!”
火蓮說道:“是,孩兒知錯!”
展顥冷然道:“那你又從苗疆調來綠靈,算是明知故犯了?!”
火蓮心中一驚,沒想到綠靈不過剛到兩日爹就已經知道了。耳中聽展顥不滿的說:“明知本宗不準,你還敢拿本門的物力人力卻幫狗皇帝,你這眼中倒底還有沒有本宗,竟然還學會了從我看不到的地方調人了!”
火蓮心中已是明白了緣由,跪在地上正色的說道:“宋皇室昏庸無道,可這些熱血保土護民的將士無辜。爹給孩兒起名展原送入軍中,不就是想說,展家子孫原該如此上馬守土下馬安民嗎?只可恨狗皇帝自毀長城,冤殺我一族族人,才令爹背國亡家……”
餘火蓮正說間,卻不妨被展顥一聲打斷,喝道:“你才知道些什麼,就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叫背國?宋皇室昏庸無能,我只是替天下百姓換上一個英明仁慈的皇帝而已!”
餘火蓮道:“是,孩兒失言,只是不忍看這些抗擊西夏的好男兒無辜喪生,他們為大宋皇帝出生入死,大宋皇帝卻只知宮中歡飲享樂,哪知營中疾苦,更何況這樣還可以拉攏更多的將士軍心,方便日後起事。”
展顥冷哼一聲,心中暗道:處處跟我做對,你還總有得說。口中冷冷的說道:“我的禁令,你不知道嗎?!”
火蓮說道:“孩兒正要回報宗主,求宗主救治這些無辜子民熱血將士。”
展顥淡淡道:“這件事不必再說,我走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火蓮見展顥要走,著急的一下子站起身了,叫道:“爹!”
展顥又向前走了兩步,問道:“有事?”
火蓮自知展顥出口的事情,絕不會再改口,只能自己再暗中想辦法了,於是轉而說道:“這幾仗打下來,我總覺得不對勁,怎麼次次都是這麼被動挨打,明明宋兵多過了西夏兵好幾倍,卻次次都吃敗仗,就是偶而勝上一兩場,又都是敵死一千,自傷九百的慘勝。都窩囊死了。”
展顥輕哼一聲說道:“宋朝都是用文官帶兵,歷來是由他們把這裡的戰況敵軍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