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冒犯,不過陳先生還說,爺既有書信,他讓屬下去他家中取三本書送給爺,屬下又帶著陳先生的書信去了荊州陳府,取了書,才又趕了回來。”
餘火蓮怔的關天說不出話來,井然從懷中取出三本用油紙裹好的三本書恭恭敬敬託於頭頂說道:“屬下失職,請爺責罰。”
餘火蓮過去一手取過書來,一手將井然一把拉起說道:“起來吧,是我沒有想到陳先生竟然不會來,我只知道修黃河是陳先生一直以來的心願,可沒想到他要修的是整條黃河,難怪他說爹是他修河的唯一希望。這也怪不得你,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連包拯也嘆道:“此人竟有修整條黃河的胸懷,不肯委屈輕展的骨氣,也不愧能成為餘爺的朋友。”
餘火蓮說道:“爹說,陳先生也有這個本領的,可惜生不逢時,黃河源起党項,流經西夏,大宋想修,也是枉然啊!”
餘火蓮開啟油紙,卻見那三本書分別是:黃河概述、治河概要、陳州散記。都是手寫線裝。知道是陳先生手寫珍作,不敢大意,回到屋裡翻看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餘火蓮白天忙著四處查視黃河沿途,陳州地勢,晚上趕著整理繪圖,再加上週天貴早就該毒清傷愈的傷在小狼的藥下,卻一直不見好轉,火蓮雖不明白周天貴的傷為何遲遲不好,可心底那份對小狼的信任感卻始終不變。因而也就把那藥一直上著。這般諸多的事情連到一塊,只把他忙的一夜只能睡得兩時辰,都水監下一干人等,見他趕的如此緊張,幾個口出怨言的都被他以凌厲的眼神給殺了回去。可沒撐幾天一個不長眼色的測水小吏白鳴抱怨:“上面一層層的大官都不急,你一個從七品護衛是操的哪門子心,賣的哪門子命,這天下江山又不是你家的,皇帝老兒也不是你親爹!”而後就被餘火蓮一頓老拳暴揍的連媽都不認得了。
河丞忍無可忍,領一眾小吏跑到包拯跟前哭訴。
包拯聽了眾人的哭訴,慢條斯理的說道:“餘火蓮雖然只是一個從七品護衛,以前也曾在開封府效力,但四個月前,便已不是我開封府的人了,本府對他也是無管轄之權。更何況陳州之行,他又是奉了聖旨,諸位想要告他,那得進京面聖。”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他們多是無品無佚的小吏,就是那河丞也不過是個從九品,今日闖入陳州府衙,欽差行轅,也不過仗著一時之憤。若在進京面聖告御狀,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包拯見諸人盡皆無語,當下一笑道:“今日之事,餘火蓮看似過份,實則不然,那名小吏之言,對聖上語出不恭,餘火蓮就是定他一個大不敬之罪,先斬後奏,也是份內之權。”
眾人苦著臉,半天那河丞才說:“聖上寬仁,就是四川那老秀才題反詩進於太守,聖上非但不怪,反而授以官職,我等不過私下背地裡幾句怨言,餘大人就下此重手,未免太過。小的們以後跟著他,還有命活嗎?”
包拯道:“看來聖上的寬仁,是天下皆知了,這也無怪乎他餘火蓮能夠把箭指著皇上之後,還被聖上欽點為新科武狀元。兩翻闖宮,卻反蒙聖上賜了可以自由出入宮禁的腰牌。當街殺人,又被聖上諒解。可餘火蓮的暴戾眾位大人也是親見了,如果實在是為性命擔憂,要辭去差使,本府也不勉強諸位。”
眾人一聽,臉都綠了。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從七品的護衛竟有這麼大的來頭,便算是當今太子敢拿箭指著皇上,那也是定要殺頭掉腦袋的事。看來當今聖上寬仁是不敢,可對這餘火蓮更是寬仁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了,可要當真辭去眼下這份差使,那又是萬萬捨不得的,要知道這可是份平時是閒差,澇時是肥差的差使,都是些小有身家背景,外加求爺爺告奶奶才謀來的,要是就這般放棄了,那回家還不被老子娘指著鼻子罵死。
包拯見此一笑,端起了茶碗,旁邊的長隨立時喝道:“送客。”
眾人無法,一肚子的委屈,卻又敢怒不也言。
其中一人狠道:“他奶奶的,不就這麼一個破差使嗎?老子明就不來了。”立時另外幾人也都隨聲附和的說:“就是,不來了,不幹這破差使,當叫化子,老子也餓不死。”
可當第二日一大早眾人河驛齊齊等著餘火蓮時,也唯有相視苦笑而已。必竟他們誰的背後都有一家老小,他們真不來了,那一家人喝西北風去啊。
餘火蓮到後掃了眾人一眼,問道:“怎麼少了一個人啊?白鳴呢?”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那名河丞賠笑道:“白鳴他,他身子不適,這些天來不了了。”
餘火蓮一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