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深處走去。

我必須要幫他,必須。厄拉斯將葉松靠在自己身體,他離火堆很近,近的可以感受到火苗的炙熱,近的可以描繪出火舌亂舞的模樣。他自認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手掌手背佈滿傷痕,讓這雙手咋一看來恐怖至極。不過這雙如此恐怖的手,此刻的行動卻又是如此不協調的小心翼翼。厄拉斯替葉鬆脫掉了身上的衝鋒衣,露出葉松穿著單薄麻衣的上身。葉松的面板潔白的幾乎可以照出厄拉斯此刻舉棋不定的表情,後者的臉頰騰地燒得緋紅,呼吸也沉重起來。他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是繼續替葉鬆脫下麻衣,還是就這樣讓他取暖。

然而他的思索並沒有持續太久,厄拉斯金色的瞳孔收縮起來,似乎意識到有什麼東西靠近。將葉松靠在自己腿上的後腦移開,在下面小心翼翼地墊上乾草。這一系列看似繁瑣卻又精細的動作,在厄拉斯手中用不了一分鐘時間。他騰地在地上一滾,一小股灰塵揚起,一隻巨大的豹子走出洞穴,站在洞口。豹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尖利的牙齒,俯下身體,等待著不期而遇的獵物。

獵物越來越近,晦暗不明的天色間銀線交錯密佈,涼涼的,溼溼的,使人不禁眷戀起哪怕一絲一毫的溫度。樹枝晃動起來,嘩啦嘩啦的響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厄拉斯甩了甩頭猛撲上去,金色的毛髮在雨中閃閃發亮,他猛撲到半空,伸出巨大的爪子朝影子拍了過去。影子應聲倒地,在泥水中翻滾幾圈,厄拉斯睜大了金色的瞳孔,看著一名渾身沾滿泥水的雌性歪歪咧咧地站了起來,雌性向前走了幾步,應該是之前被厄拉斯傷到了腿,走路的姿勢極為彆扭。雌性的臉上手上全是泥水,泥水甚至沾滿了半個臉頰,厄拉斯看不清他的模樣。雌性嘴裡喊著:“阿拉,是你嗎?”他的神情慌亂失措,而在他偶爾抬首時,雙眸凝視厄拉斯,他在朝他所在的方向呼喊。厄拉斯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雌性雖然看著自己,眼神卻空洞無神,沒有一絲感情。他應該是看不見的。

影子的角度隨著日落向西偏移,廣闊的原野上風聲呼嘯。幼年龍鷹斜著身體俯衝至靠近地面一米所在,眼前的狐狸腳步沒有絲毫停留,朝著前方快速奔跑。龍鷹目光如炬,長嘯一聲朝狐狸撲了過去。

這一次卡拉斯並沒有之前那麼幸運,因為受傷速度減弱,他雖然極力想要躲過龍鷹的攻擊,後頸卻還是遭受龍鷹致命一擊。身體呈拋物線向後360度翻滾,在空中翻過之時就好像時間景物在短短一瞬間被放慢無數倍放大無數倍,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一片破敗的樹葉狠狠地向下摔去。在向下摔落的那一秒,幼年龍鷹正好成直線從卡拉斯眼前飛過。獵物和獵人四目相對,卡拉斯在虛空在晃動前爪,他以為自己會看見成鮮血從頸部噴濺出來,就算摔在軟綿綿的草叢時,也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除了後背著地時的那麼一點點不適應。應聲落地的是,穿在麻繩上的一塊已經破碎的毛豬牙齒。牙齒幾乎碎成粉末,雖然還極力維持著完整,卻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粉末。那是卡拉斯離開時,阿姆交給自己的護身符。現在那道護身符卻好像是終於完成使命般,奄奄一息。

幼年龍鷹回過神時,一道白色的影子急速衝進草原另一邊的影子世界。他就那麼呆呆地懸停在空中,看著狐狸一拐一瘸地朝裡奔跑,他知道自己再也追不上他。

卡拉斯強忍著奔跑幾步,身體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空,他不停地喘息,不知道一個人居然可以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如此疲憊,眼前的景物開始搖晃,印在視網膜上的世界再不是青草連綿的草原,草原就好像是在瞬間退化,只剩下乾枯的屍體和連綿無際的皸裂高原。空氣驟然灼熱,就像是整個人被烈日暴曬,太陽懸停在頭頂。天空雖然蒙上一層密不透風的影子,天色也是昏暗無邊,但偏偏又是如此炙熱,如此讓人難以忍受。卡拉斯的四條腿開始打顫,身體搖搖晃晃,一個不注意摔倒在地面,他掙扎著抬頭望向天空,卻看不見一絲光亮。

☆、水災(十四)

米蘭的身體在發抖,不停地呼喚起阿拉的名字。在他印象中,阿拉一直乖巧聽話,最喜歡在有雨的日子窩在自己腿上,聽他不找邊際的閒談碎語。對阿拉的氣味再熟悉不過,就連是對方開心或是悲傷的心情似乎也能感受得到。阿拉尖叫起來,拽著繩子使勁向米蘭的方向移動,奈何身體被繩索束縛即便頭破血流也動彈不了。

厄拉斯怔停一秒,之前那隻渾身汙濁的毛兔情緒突然高亢起來,不停地吱唔著尖叫,拴住他身體的繩索紋絲不動,這隻毛兔卻還是垂死掙扎,堅韌倔強的表情好像在告訴厄拉斯自己至死也不會放棄。米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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