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圖掛在隔板上。車內唯一看得出有人居住跡象的就是灶頭上一隻煮著東西的鍋。兵豆湯的香味縈繞在亞歷克斯頭頂。“真好。”他由衷地說。
“有點擠,但是保持整潔的話,也不會感到特別壓抑。把夾克脫了吧,掛到加熱器上烘乾。你得洗洗臉和手,廁所在那兒,廚房後面。”
亞歷克斯擠進小小的隔間。他照著水槽上的鏡子,天哪,他整個人一塌糊塗。臉上滿是乾結的血漬和汙泥,檸檬乳黏在頭髮裡,怪不得勞森要他洗洗乾淨。他放了一水槽的水,把自己擦乾淨。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勞森正靠著灶臺。
“乾淨多了。挨著暖氣坐下吧,過一會兒身上就會幹了。來杯茶嗎?或者我自己熬的湯。”
“還是喝湯好。”勞森舀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金黃色的湯,裡面還漂浮著大塊的火腿肉。他把湯放在亞歷克斯面前,遞給他一個調羹。“請恕我冒昧,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亞歷克斯問。
勞森在他對面坐下,點了一根菸。“因為我替你和你的朋友抱不平。你們的所作所為完全出自公民的責任感,卻被當作了壞人。我覺得自己也該負一部分責任。如果那晚我能四處巡邏,而不是乾坐在車裡的話,或許能當場抓住兇手。”他仰起頭,吐出一串菸圈,“因此我認為不是當地人乾的,因為熟悉那地方的人肯定知道,晚上那一帶有警察巡邏。”勞森做了個鬼臉:“我們沒有足夠的燃油補貼,所以只能把警車停在某個地方。”
“麥克倫南還是認為是我們乾的?”亞歷克斯問。
“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孩子。跟你說實話吧,我們進退兩難了,所以你們四個現在處在了第一線。達夫一家要讓你們血債血償,而且依我剛剛看見的事實來說,你的朋友們也開始針對你們了。”
亞歷克斯哼了一聲:“他們不是我的朋友。你真的要告發他們嗎?”
“你想讓我告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