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警服的瘦長身影出現在一片燈光中。羅賓?麥克倫南比他的哥哥小十五歲,但兩人長相如出一轍:“你覺得不打一聲招呼就能溜回去?”
“他們說你出去巡邏了。”
羅賓伸手握著哥哥的手:“趕回來查些資料。剛停下車我就認出你了。來吧,你走之前我們一起喝杯咖啡。”他笑著在麥克倫南肩上捶了一拳,“我掌握了一些情況,你一定會有興趣的。”
羅賓欲言又止,麥克倫南皺了皺眉。總是對自己的魅力自信滿滿的羅賓還沒有等到哥哥的回答,就朝警局大樓裡的餐廳走去。麥克倫南趕上兩步,在門口追上了他:“什麼情況?”
“就是那幾個被你盯上的羅茜?達夫謀殺案裡的學生。我搞了點小情報,看看小道新聞是怎麼說的。”
“你不該把自己扯進來。羅賓,這不是你的案子。”麥克倫南不滿地說,跟著弟弟經過走廊。
“像這樣的謀殺案,可是與每個人都有關的啊。”
“那又怎樣。”如果他在這件案子上失手,他不想讓他前途光明、魅力十足的弟弟也因此名譽掃地。羅賓向來討人喜歡,這一點遠非他這個哥哥能比。“他們都沒有犯罪記錄,我已經查過了。”
他們走進餐廳後,羅賓轉過身,衝著哥哥給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微笑:“瞧,這是我的轄區。我能讓這兒的人告訴我他們不會告訴你的事情。”
麥克倫南聽得饒有興致,就跟著弟弟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裡,等著弟弟去端咖啡:“那麼,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幾個男孩在外面可不是真的什麼事都沒犯過。十三歲左右的時候,他們因商店偷竊被抓過。”
麥克倫南聳聳肩:“誰沒在小時候偷過商店的東西呢?”
“這可不是拿兩塊巧克力或者幾包糖那麼簡單,是那種被你叫作‘一級方程式挑戰賽’的商店扒竊。似乎他們膽子大得敢做那些高難度偷竊,大多數作案地點都是小店鋪,偷的不是那種他們迫切需要的東西,從剪刀到香水無所不包。克爾在一家特許食品雜貨店偷了一箇中國瓷器,被抓個正著。另外三個在外面等他,也被抓了。被帶到警局的時候,他們弓著身子,像幾個糟糕的擊球手那樣。他們把我們帶到吉爾比家花園的貨棚裡,那裡就是他們藏贓物的地方,東西還都分類打包了呢。”羅賓邊說邊搖頭,“抓住他們的警察說那裡就像是阿拉丁的藏寶洞。”
“然後呢?”
“有人走後門了。吉爾比的爸爸是個中學校長,麥齊的爸爸和警察總長是高爾夫球友。警方只是警告和嚇唬他們之後就放人了。”
“有意思,雖然這也不是什麼火車大盜的案子。”羅賓點點頭。“但這還不是全部。幾年後,發生了一系列汽車惡作劇。車主在車內的擋風玻璃上發現用口紅畫的塗鴉,車子之前都鎖得緊緊的,這事很快就了結了,因為另一輛被偷的車子被燒燬了。沒有確鑿的證據指證他們,但是當地警局的情報官員認為是他們做的。看來他們對惡作劇相當在行。”
麥克倫南點點頭:“這一點我倒是很贊同。”他對關於汽車的情報饒有興致。或許那晚跑在路上的汽車不只是那輛“路虎”。
羅賓一直急於多瞭解些案件的細節,但是麥克倫南巧妙地閃爍其詞。在麥克倫南告別之前,談話被引到了家常內容上——家人、足球,為父母買聖誕禮物。說實在的,羅賓說的情況並沒有很大的價值,但讓麥克倫南摸清楚了“柯科迪四俊”的行為特點——愛冒險。這種行為很容易一步步演變為更危險的行動。
直覺好是好,但沒有確鑿的證據,直覺就毫無價值。確鑿的證據正是目前急需的。“路虎”車已經成為取證工作的死衚衕,警方几乎把車裡翻了個底朝天,卻找不到任何羅茜?達夫曾到過車裡的痕跡。當現場勘測小組的警察在車裡發現了血跡時,激動興奮的情緒傳遍了整個警隊,但是更進一步的分析卻表明,血跡非但不屬於羅茜?達夫,甚至還不是人的血跡。
直到昨天,一絲微弱的破案希望出現了。特里尼蒂街街上的一位戶主在清理自家花園時發現一包溼漉漉的東西被塞在花園的矮樹叢裡。達夫太太認出了這包東西屬於羅茜。現在它已被送到實驗室檢驗,可是麥克倫南清楚,雖然他下令此事緊急,但新年之前,檢驗結果是出不來的。這又讓他覺得有點失望。
他甚至還不確定要不要以私自開走“路虎”車來起訴麥齊、克爾和馬爾基維茨。三人都認真履行了申請保釋的程式。正當麥克倫南要提出起訴時,他無意間聽到了警局社交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