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是我渺小而且唯一感到自豪的事。
我喜歡你,木更小姐。
“請別再來見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臉。就是這樣。”
椅子發出聲響的同時,木更猛力起身,雙手掩著嘴巴,眼睛溢位的淚水滑落臉頰。
“這算什麼…什麼嘛。”
即使再怎麼擦拭,木更的眼眸還是不停流出淚水。
恐怕她自己也沒料到這時會哭吧。說聲“哎呀”之後一臉困惑的她立刻轉過身,打算從會客室奪門而出。
蓮太郎對自己說——這樣比較好。
對於木更伸手握門把的背影,蓮太郎視為對自己理所當然的懲罰而堅持目送。
木更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後時,蓮太郎就忍不住落下淚水。
——不要走,木更小姐。
“救——”
蓮太郎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閉上眼睛,拼死把沒說完的話吞下去。
幸好對方沒有止步,會客室只剩拒絕自己的僵硬門扉關閉聲,以及冰冷的沉默。
淚水自往低下的鼻尖落下,水漬在長褲上暈染開來。
永遠失去無法取代的事物之痛,讓蓮太郎壓低聲音嗚咽。
天童民間警備公司四分五裂的影像。在蓮太郎腦中靜靜擴散。
第二天——
“為什麼…”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蓮太郎微微張嘴喃喃發問“為什麼”了,他遠眺矗立在前方的東京地區第一區——聖居。
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
回想起來,從今早送來的不是運動服而是制服並要求他換上的指示開始,就應該感到可疑。畢竟自己剛被送到拘留所,就被獄卒唸了好久皮帶與鈕釦不可以留著的警告。
兩名獄卒加上司機讓蓮太郎搭上廂型車,駛向與平常去地檢署不一樣的道路,到了此時蓮太郎才察覺事情不大對勁。不過他沒有抱持任何感慨,只是淡淡地接受這個事實。
廂型車窗外的景色,在他眼底都失去生氣,顯得很暗沉。
自從木更的事之後。蓮太郎就對外界的刺激感到遲鈍,長時間陷入沉思當中。
他試著仔細撿拾那些愉快的記憶、開心的記憶,並讓自己沉入其中。不過蓮太郎拼死回顧的天童民間警備公司記憶,還是意外短暫。
“喂,身體轉向前面,你要去見聖天子大人。”
意識迴歸現實後,他努力驅使無法聚焦的思緒,等到終於聽懂才猛然回神。
“聖天子大人?”
遵照獄卒所說的話去做,一把鑰匙伸進他的手銬。讓蓮太郎的雙手重獲自由。
像狗繩一樣綁在腰間的繩索也解下,兩名獄卒一前一後夾著他前進。
看來事前已經有過聯絡,直挺挺站在聖居門口的警衛稍微敬個禮就讓他們透過。
在一間放有老鷹鵰像與許多獎盃的接待室等待一陣子,他們被帶往舉辦活動的大廳。高聳的天花板描繪拱形線條。打磨光亮的地板上鑲嵌馬賽克拼圖。大理石柱並排矗立。任何一項裝飾都超越人類常識的規模,還以為自己不小心跑進巨人的家中。
聖居中的景象是如此奢華精緻,絕非偵訊室與拘留所鉛灰色的牆壁所能比擬。蓮太郎的情緒也因此多少開朗一點。
“喂,拿著這個。”
很奇妙地。如此說道的獄卒把蓮太郎遭到逮捕時,一同沒收的民警執照遞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接下來要做什麼?”
獄卒沒有回答。
只是輕推蓮太郎的背,讓他站到大門前面之後。門隨著沉重的聲響開啟,帶狀的光芒從門內射過來。
往裡面走,爬上曲折蜿蜒的階梯最上層,聖天子從原本坐著的寶座起身,緩緩走向蓮太郎的方向。
夾在兩旁的獄卒只是挺直自己的背。
聖天子伸手一揮,夾住蓮太郎的獄卒不禁感到慌亂。
“與犯人獨處會有危險的,聖天子大人。”
“不必多事。退下吧。”
傷腦筋的獄卒面面相覷,這才不太甘願地消失在門的另一頭。
於是這個寬闊無比的空間,只剩下蓮太郎跟聖天子兩人。
“久違了。”
聖天子微笑說出這番話,但是語氣隱含悲愴。
“那是當然的,你是國家元首我是民警,沒有特別的事本來就不會見面。”
“這麼說來的確是好事。既然民警很閒,代表這個世界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