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和地址,大概是因為自己在良心上受到譴賁吧。”
“只好這麼解釋了。”
“我認為最關心這份材料的是兇手。而且,如果兇手又向您妹妹下了毒手,這就無所謂時效了。兇手也知道,警方要是從山本被害得到線索,再把山本之死同楊君裡之死聯絡起來。他就不能再用時效做擋箭牌了。那麼,為什麼有兩個人掛長途電話向您打聽呢?”
“有可能是兇手單手鬼的同夥,也可能是關心這個案件的人恰好也掛電話來詢問。”
“在弗拉特利克會有人來關心三十多年前發生於中國的案件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雷震搖搖頭。弗拉特利克市是美國東部馬里蘭州角落上一個小城市,位於紐約西南偏西四百公里,日本人對這個偏僻的城市幾乎都很陌生。然而這種地方卻有關心“瓊·萊辛”儲存的私人資料。
打電話的人隱瞞自己的身分,一定是對山本正臣被殺以及楊君裡之死感到心虧。總之,東京的前田和弗拉特利克的匿名人,就是雷震所說的“重要線索”。
但是,東京姓“前田”的人多如牛毛,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弗拉特利克的匿名人也無從查起。“重大線索”,確實沒有說錯,但要把它作為破案線索,還是靠不住。
窗外,天不知不覺地黑了,一踏上舊金山的土地就開始談話,一直到現在沒有停歇,三人都說累了。特別是森永,昨天傍晚剛從東京飛來,幾乎一夜沒閤眼,現在更是疲勞不堪。
“不管談多久也敘不完的,先沐息一下吧。”被雷震這一說,森永腦袋裡似乎爬來了千萬只瞌睡蟲。
第二十三章 魔鬼般的逃亡者
第一節
森永從美國帶回的材料使棟居非常興奮。楊君裡弟弟志敏的血書指明瞭殺害山本的兇手。志敏臨死前的掲發有力、莊嚴,是無可辯駁的確鑿證據,它可以確證單手鬼的犯罪事實。
但是,單手鬼是誰,在哪裡,他的真面目還隱藏得很深。雷震提供的線索是“東京的前田”,但這畢竟太渺茫。“731”戰友會的名單裡也沒有“前田”。
棟居試著找了一下電話簿,姓“前田”的人多得數數都嫌麻煩。棟居又打電話詢問調查中認識的“731”人員,問是否有人知道關於“前田”的情況。
沒有人提供線索。正在失望之際,去年年底園池陪著一起去訪問過的篠崎打來電話,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有線索嗎?”棟居急切地問。
“我好象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
“叫‘前田’的人可多著吶。”
“不,我好象覺得是在某個場合從‘731’人員嘴裡聽到的。”
“‘731’人員……”
“你等一等,我馬上就可以回想出來,以前腦袋裡一直有這個印象的。”篠崎覺得對方一定急不可待地等自己答覆。
“真抱歉,實在想不出了。說不定等一會突然想起來,要是能想起來的話,我立刻再打電話告訴你。”
電話聽筒裡沉默了一會,篠崎終於還是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而,結束通話電話幾分鐘後,篠崎重新打來了電話:“想起來啦!”聽筒中傳來篠崎的聲音。
“太感謝了!他是……”棟居把聽筒捏得更緊了。
“是前田良春。‘前後’的‘前’,‘田地’的‘田’,‘優良’的‘良’,‘春夏’的‘春’。是千岅義典的秘書!”
“千岅的秘書!”
“在三、四年前的一次精魂會上,此人曾代表義典出席會議,負責保管隊員獻給犧牲者亡靈的錢。”
棟居連感謝篠崎的話都忘了說,他站在電話前,入神地聽著。千岅的秘書叫“前田”。東京姓“前田”的人雖然多得難以計數,但棟居認為同雷震私人材料對得上號的無疑是這個前田良春。而且,毫無疑問,前田是受義典意志支配的。
前田也可能是假名字。但棟居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只說“東京前田”是查不到的,沒有必要謊報假名字。
棟居查閱了國會手冊,上面以千岅秘書的身分記載著前田良春。國會手冊上記的都是第一秘書,根據國會法規定,第一秘書的工資從國家經費中支付。無論哪個議員,都讓身邊最可靠的心腹當第一秘書。
千岅對雷震的私人材料、即山本正臣被殺一案很關心,他這麼做,不就說明同單手鬼有瓜葛嗎?
棟居進一步調查了前田良春。他是千岅的女婿,千岅的次女就是前田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