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我拍的照片,但是這些照片怎麼能證實殺山本的兇手呢?”
“大血字旁邊,‘打倒日本音國主義!’的右下處,還有幾個小字,不容易看出來。”順著雷震的手指,森永辨認出了這些小字,但字太小,看不清。
“這是小字部分的區域性放大照片。”雷震取出一張單獨放大小字的照片。這次可以看清了,——單手鬼殺害山本正臣!
讀了這幾個字,森永凝神思索起來。從照片上看,這幾個字似乎也是血寫的,同口號相比,字型不大,但它表現的仇恨卻同口號沒什麼兩樣,一筆一劃都清楚地顯現在發黃的印相紙上。
森永沒有料到這最後一張底片竟記錄瞭如此重要的揭發材料。有關單手鬼的情況,在“731”時期,曾無意中聽到過,據說是個“魔鬼憲兵”。不知道把楊君裡抓進“731”的是不是這個單手鬼。
“我剛發現這幾個字時大吃一驚。山本正臣不就是妹妹的相好嗎。日本人姓山本是很多的,但名字叫正臣的卻少見。”
“這幾個字到底是誰寫的呢?”森永自言自語地說。
“志敏寫的呀,雖然只有九個字,但筆跡還認得出來,因為山本正臣是‘妹夫’。志敏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後,就在牆壁上寫下了兇手的名字,而且還用這幾個字表達了自己被非法冤殺的原因。志敏的‘遺書’被妹妹發現過,後來又被你的照相機記錄下來,最後到了我的手裡。”
“這麼說……”森永聲音有些啞了。
“把志敏抓進‘731’的原因只有一個,這就是志敏目擊了單手鬼殺死山本的現場,因此必須殺掉志敏滅口。但是,也許因為志敏還是孩子,或因為現場上有其他人以及其他憲兵在。反正有困難,不能在殺山本的同時殺掉弟弟。這才把志敏抓進‘731’,以試驗材料的形式,永遠封住他的嘴。志敏才十三歲,這麼年幼就被無辜殺害,他寫下這幾個血字表達了自己的冤恨。全靠你呀!這件冤案今天終於水落石出了。現在時效已過,兇手就是檢舉出來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了,但我要把兇手找出來。請你轉告日本警方,君裡的死肯定同單手鬼有關係。也可能就是單手鬼直接殺害了君裡。君裡到日本來一定是為了追查單手鬼,這才被暗害的。如此看來,單手鬼新犯的罪行就有時效了,所以我希望查出殺害君裡、志敏和山本的兇手!”
儘管雷震原先不打算檢舉,但說著說著,親人的被害激起了他心頭的舊恨。如果楊君裡真是被害而死,那麼,舊恨未消又添了新仇。
“我一定替您轉告。”森永同樣覺得不能饒恕這個單手鬼。
“731”對中國、以至對整個人類負有巨大債務,而且是永遠無法償還的債務。單手鬼為了抵賴舊債,很有可能重新又欠下新債。
決不能鐃恕單手鬼。
“最近我得到了弄清單手鬼面目的重要線索。”雷震怕讓別人聽見似地小聲說。
“您說的線索是什麼?”
“我被日本報刊雜誌報道、採訪後,可能是對方也看了報紙,有人掛長途電話來打聽,詢問我私人掌握的兇手證明材料是什麼內容?”
“來打聽的人不是警方或新聞界的人麼?”
“肯定不是,都不肯說出姓名。”
“您說‘都’,可見來打聽的人不止一個囉?”
“是二次,都是男的聲音,一個是從日本掛來的;另一個是從美國國內的馬里蘭州的弗拉特利克市打來的。我回答說,不通報姓名決不說,加以拒絕。日本的那個自稱是‘東京前田’。而美國國內的不肯說姓名,就此作罷。”
“您告訴‘東京前田’了嗎?”
“我要求對方報地址,對方說由於某種原因,不能奉告。於是,我就拒絕了,什麼也沒有告訴他。”
“您沒請國際電話局幫助查一下嗎?”
“我去要求過了,但因為美國和日本的主要城市之間是撥號通話區,查不出。”
“那您怎麼知道其中一個來自弗拉特利克呢?”
“我先聽到一位小姐的聲音,她說接線員很快就接通,弗拉特利克有人同您通話。”
“不是撥號的嗎?”
除了一部分島嶼,日本全國都是撥號通話。在機械文明上,日本已部分趕上歐美。
“雖然是撥號通話區,但是象飯店或公司企業這種地方,通話要經過私設交換臺。後來我非常懊悔,如果到那兒去打聽一下,只要好好問一下接線員就行了。”
“對方不願意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