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錢放在烏龜殼子裡大力的對著縫隙吹了一口氣,抓起龜殼來回晃盪,最後將三枚銅錢都倒了出來。
只見三枚銅錢都疊加在了一起,我皺了眉頭,奇了!竟然看不出來吉凶,古銅錢上寫著天地人三個字,幾乎三枚銅錢疊加在一起分別露出一個天,一個地,一個人字,都不在一個銅錢上。
隨後將裡面的灰倒出來,在黃紙上寫了虎叔的生成八字重複做著剛才的順序,銅錢再次從烏龜縫隙掉出來,散落在地上,上端只有一個龜殼,另外兩個都在下面,三個地字相對,我拿著烏龜殼子的手抖了抖,龜殼掉在了地上,我臉色煞白:“大凶!”
我當時是真的害了怕,無奈是在大晚上天寒地凍的,別說丁凱沒睡,就算是睡了也不能立馬去找那個老婆婆,我逼著自己睡覺好明天有精神去查虎叔的事情,第二天早晨渾身痠疼,回憶起昨晚,雖然一夜未醒,卻是噩夢連連,沒有耽擱洗漱好就給丁凱打了電話,警局裡的人說丁凱出去查案子裡,中午才能回來。
我著了急,拿著虎叔換洗的衣服往警局裡趕,張沖和丁凱都不在,我想進去送衣服,可卻遭到了拒絕,原因很簡單,現在是正常上班時間,局長也在,如果讓局長知道他們沒有經過允許放行會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虎叔已經被懷疑和之前的犯罪團伙有聯絡,並且對此徹查,這對於我來說無疑是個噩耗,心裡也為虎叔這麼多年的兢兢業業感到不值,天天起早貪黑,用虎叔的話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在家裡他就直接睡在警局了,還能多休息會,四十四歲的老光棍,無妻無子,到最後還可能被扣上內奸的帽子。
我攥緊了拳頭頭也不回的出了警局,站在距離警局不遠的樹下等著丁凱,樹上凍著冰碴子,我將手放在袖子裡取暖,丁凱回來的時候的確已經是中午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張衝幾人。
“丁凱!”我招呼著。
丁凱看到我和張衝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不是說晚上嗎?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張沖和隊員進去,才說:“能不能請個假現在就去?”
丁凱說是今天出了一次任務了不太可能在出去,不過要和張副隊打個招呼,我以為打個招呼最多也就十分鐘,沒想到我在外面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丁凱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便服,我不滿的剛想問責他幾句卻見他慘白的臉色,頓時揉了聲音:“怎麼了?”
丁凱眼圈通紅:“師父……”
“虎叔怎麼了?”我抓住丁凱的袖子。
丁凱頹廢的蹲下抱住頭,嗚嗚的哭了出來:“師父剛才想要自殺,後來被制止了,可是他沒自殺成卻理直氣壯的說人就是他殺的,說他自己是內奸,讓我們快把他關起來,或者殺了。”
“他瘋了嗎?”我傻了眼。
丁凱搖頭:“驚動了局長,現在已經要往上面報了。”
我一聽,頓時急了,轉身就往警局裡走,丁凱也不攔著我,擦了眼睛跟在我身後,進了警局,張沖走上前攔住我,卻責怪的看著我身後的丁凱:“就知道丁凱這小子嘴每個把門的,小曦,我也是你叔吧?你聽叔的,別在這鬧,叔想辦法?”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我紅了眼,“呸!叫張局長出來。”
“你胡鬧什麼!”張衝按住我的肩膀,“你就是個小丫頭,你這麼鬧遲早也得關進來。”
我平緩了一下情緒,異常冷靜的看著張衝:“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如果訊息報了上去,就不是長春的警局能管的了,到時候你們的隊長,我的叔叔,孟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沒機會了,張衝,張叔!你們別攔著我,如果張局長不出來,我就進去!”
我感覺到張衝愣了愣,無力的拿走了我肩膀上的手,苦笑:“你說的對,我和你一起進去。”
“不用了。”我看向張衝,“這件事情牽連的人越來越少,虎叔曾經說過,你家裡就靠你自己吃飯了,如果你出事,死的不是一個人。”
說完我就朝著局長的辦公室走去,身後傳來張衝抽泣的聲音,我心裡酸澀推門走了進去,張局長正在打電話,手邊有一份檔案,看到我皺了眉頭,我快步走到辦公桌面前按掛了電話。
張局長大約五十多歲,一股子彪悍的老將的正氣,我小的時候倒是見過他幾次,每次都很拘謹,他此時震怒,電話啪的一下摔在了辦公桌上,站起來:“陳曦?你想幹什麼?”
“張局長,我虎叔是被冤枉的。”我直奔主題。
丁凱關上門也走了過來:“局……局長,我師父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