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的案子。如果說劉慧慧的死是謎團重重,那麼鄧峰的墜樓,就是疑點頗多。從現場封死的門來看,兇手似乎想要製造鄧峰自己墜樓的假象,可要說是偽裝的自殺,卻並沒找到遺書。如果說兇手是想讓所有人覺得這是意外,那麼鄧峰體內的酒精也不難解釋,可以解釋成飲酒過多,失足掉落。只可惜,兇手忽視了清理留在推拉窗上的衣物纖維。但那本《洋娃娃的殺意》,又該怎樣解釋呢?是兇手故意為之,想要製造與劉慧慧案的聯絡?若是這般,那兇手的行為,可謂是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面不希望被發現,另一方面好像又想把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某一點上去。兇手為什麼偏偏那樣重視這本書?與作者吳蕭的家人,有沒有關係?
想到不久前才吵吵鬧鬧一起離開前往霧村的程徹和吳寧,董鵬難得微微一笑站起身。與其坐在這裡憑空設想,不如做些能做的調查,自己可不能輸給那些幹勁十足的年輕人。
第十六章 列車事件
一列火車在鐵軌上搖擺著前進,因為是慢車,所以座無虛席,還好乘客不多,所以並沒有站著的乘客,車廂內的秩序也算井然有序。車輪和鐵軌不斷摩擦,車廂間發出有節奏的咣噹聲響,好像交織著的一首亙古不變的催眠曲。
吳寧託著下巴坐在車窗邊,望著窗外飛躍的景色。在她身邊,是歪著頭睡得正熟的程徹,均勻的呼吸聲從他嘴裡發出,安靜的睡臉使他原本就“低齡”的臉看起來越發像個稚嫩的孩子。
程徹小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眨動了兩下,睜開惺忪的睡眼,四下茫然地望了望,下意識問道:“到哪兒了?”
“離到達終點站大約還有十分鐘。”
吳寧冷靜中透出些許諧謔笑意的聲音,瞬間使程徹清醒過來,他坐直了身子,微微尷尬地紅了臉辯解,“我只是昨晚沒睡好,太困了,今天一大早又被某人飛車嚇了嚇,所以才小睡一會兒。”
“我不關心你昨晚睡了多久,只知道如果你再不起來收拾東西,就要趕不及下車了。”
程徹這才注意到,吳寧身旁早已放著裝好的揹包,而其他乘客也都紛紛站起身在拿著行李。他不滿地抗議道:“早點兒叫醒我多好?”
“我不是義務鬧鐘。”吳寧看了看錶,“你還剩下八分鐘,有抱怨的工夫不如趕緊行動,友情提醒,下車之後還要到碼頭去趕到霧村的船,所以你最好別耽誤時間。”
“各位旅客,本次列車即將到達終點站,進站時間為十五點三十分,請大家拿好行李,有秩序下車。”
隨著廣播聲響起,一部分乘客已經紛紛走向門口,卻在快到門口時被阻住。原因是有個乘客坐在兩節車廂中間的洗手間前,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但這裡是通往車門的必經之路,所以前來鎖洗手間的列車員發現這一情況,正耐心地試圖把人喚醒,等待不前的乘客們開始議論紛紛。
“這人真是,睡在這裡礙事。”
“就是,我看八成是精神有問題,你看,一個大男人,還偏要帶個娃娃在旁邊,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娃娃?”
程徹和吳寧在人群后,無法看清前面的具體情形,只能透過人們的話語拼湊出個大概,但在聽到“娃娃”時,兩人都是臉色變了變,程徹更是瞪大眼睛,語調不由得揚高了幾分,惹來附近人的側目。
“麻煩,能讓我們過去一下嗎?”程徹禮貌地試圖向前,卻被擠了回來。
距離他們最近的是個高大男人,他滿臉不耐煩地回頭道:“等著吧,難道就你們著急?反正橫豎也是過不去,沒看見大家都老老實實排隊?”
程徹摸了摸鼻子,手伸向裝有警員證的口袋,卻被吳寧按住,她向他搖了搖頭。程徹當然也明白,在沒確定有案件的時候,出示警員證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可最近這案子中,“洋娃娃”一詞實在是太敏感了,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有關聯的機會,但又無法過去一探究竟,有恐懼女人的毛病,他也不敢拼命地往人群裡擠,只能使出這法子。
吳寧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後比了比自己,邁開步子向人流走去。
“哎喲!”剛才說話的男人發出一聲低呼,隨即瞪著吳寧,“你打我幹什麼?”
吳寧無辜地揚了揚眉毛,“我只是借路過一下,麻煩你不要栽贓好嗎?首先,我就不小心輕輕碰到了你,其次,有誰相信我碰到你會那麼疼?”
周圍的人紛紛側目過來,目光掃過修長但纖瘦的吳寧和高大壯實男人,眼中露出質疑的目光。男人頗為尷尬,似乎也沒心情再和吳寧爭辯,面帶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