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不購置住宅,而且公開說了這種話。我不明白,長期在班車的顛簸和貸款的折磨下,苦苦度日子有什麼意思,生在這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不管是租房還是自己的房產,住起來都一樣。每一住處,都是我的最佳住宅。
“我想過美滿愉快的生活,我之所以熱情地投入了高津原的反開發運動,也是因為我從內心裡,想保護我的住宅環境,儘管那是租的房子。我雖然曾鼓吹過,大多數日本人是住宅病患者,但是說真的,對一輩子要靠租房過日子的生涯,我是從內心深處,感到遺憾和愧疚的。我想,實際上我內心深處,更想要買住宅,所以,特別裝出非凡超俗的樣子。
“如果不因欠款的催逼,而過上那種上頓不接下頓的窮生活,又能把住宅弄到手的話,那該有多美好呀!……正在做這種夢境般的設想時,忽然感覺到這不僅僅是個夢。這是去年春天的事情。
“我順便去訪問表弟戶波榮造家時,他對我說,關於他借用我的名義貸款的事情,對任何人也沒有透露。開始辦此事的1973年,他的兩個孩子,才上小學一年級和三年級,此事自然不能和他們談,所以,他只跟妻子詳細說過。可是,他妻子1975年因交通事故死亡。他的妹妹敏枝,又是個話多的人,戶波怕她往外洩露,所以,他也沒同她講。他出於政府職員的處境,反覆叮囑我決不要外洩。
“所以,知道此事的只有三個人,除了戶波和我,還有橫濱相互銀行負責此事的職員,戶波用我的名義,從住宅建設貸款機關,領取了300萬日圓的貸款,但他對具體情況什麼卻也沒談。
“只有訂合同當時,任科長的大野和辦事員八十住,知道一切情況。
“最初是戶波申請貸款,但因人壽保瞼問題被拒絕。於是,戶波又委託八十住從中斡旋,用我的名義要求貸款。雖然,我沒有直接出面,但是,據說戶波還會見了大野科長。大野和八十住二人都予以諒解,表示贊同。
“後來我得知:大野調到別的分行,經過兩次調動,現在在小田原分行工作。他肯定不記得七年前,川崎分行的這些瑣碎的業務。
“剩下的就只有八十住一人了。只要騙過他一人,就能夠安然無事。一想到這裡,我就起了這一殺人滅口的計劃。
“怡在這時,去年1月,多摩總業公司向城市開發科,提出了開發高津原地皮的申請,戶波榮造對此進行刁難,致使雙方相互敵視起來。戶波1971年賒購的宮崎臺上地,後來因為多摩總業公司單方面解賒合同而告吹,加上那塊地皮價格又與日懼增,戶波榮造就更加懷恨倉石經理。他經常叨嘮,如果那吋購置了的話,就不會有今日用別人名義,前去貸款的麻煩事。因此,如果戶波一旦被害,懷疑肯定集中到倉石身上。
“去年5月22日下午,我給城市開發科戶波辦公室掛了直通電話,吿訴他今晚下班後,想和他見一面。多摩總業公司方面,正在透過地方某政界人士,向戶波科長和近鄰的自治會謀求和解。事先放風說,對方準備了很多錢,建議戶波和我,還有政界人士,三方面交換意見。當時我是反開發運動的自治會代表,所以,不必擔心戶波會起疑心。我叮囑他,因為要保密,對今晚的約會,絕對不能外洩。然後,約定5時45分左右,在武藏野線溝口站檢票口處見面。
“那天,從傍晚開始,天氣驟然變壞,大概從4點起,下起了傾盆大雨,這樣就不易出現目擊者,對我來說,真是老天爺幫了大忙,意外的幸運啊。
“我按約定時間,到了武藏野線溝口的車站前,讓戶波上了我的車,然後駛向登戶方向。我告訴他,在那邊的山菜餐館裡,會見那位政界人士。
“一來到登戶和生田之間僻靜的山路上,我就故意造成發動機熄火。我先下車,然後說車輪陷進泥坑,讓他下車幫助推一下,就把戶波榮造也給騙下車了。當他低頭察看地面時,我便從車後的行李箱裡,拿出汽車零件猛擊他的後腦部,一下子就把他擊倒,當場斃了命。兇器扔進了路旁邊的水溝,雨水隨即衝去了附著在地上的血跡。
“最初的計劃,是把戶波榮造的屍休,拋入附近的山林中,但老天爺助了我一臂之力,我利用大暴雨,另行了一計。
“我將屍體塞入行李箱中,回到川崎中心區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左右。京濱公寓別的路面雨水成河,嘩啦啦流淌著;路上只有車輛來往,不見人影。我把車存在半地下停車場後,將屍體搬到公寓外牆和樹籬笆之間的空隙處,仰置於瓷磚的邊緣上。因為我想起曾聽他說過:他去高階賓館前的理髮館時,就穿行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