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這樣不知所謂,就顯得譚家沒有教養了。”
她這麼一說,崔氏心裡暗暗叫苦,這是要磋磨我的二娘子啊。趁著譚家娘娘還沒開口,馬上道:“我也這麼想,如今正好把她圈在屋裡寫女戒,總要把她的脾氣扳過來才好。”
譚家娘娘看到譚雅有些昏沉沉的樣子,也沒那個心思理會崔氏了,只隨意點點頭,意思行了,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
譚家娘娘將譚雅摟在懷裡,一摸,才發現譚雅渾身發燙,正在發燒,著急了,趕緊讓人請大夫。
譚雅這一燒就是三天。
請了大夫來,說是本身譚雅心裡就鬱結了這一路,好容易到家了,喪事一了,心一鬆,就病倒了。如今卻是好事,心裡鬱結發出來,病也就好了。
譚家娘娘還是不放心,又找了道婆給看看。譚雅病在這個時候,譚家阿翁還沒有過頭七,在娘娘看來,這是阿翁捨不得小芽兒,來看她才導致的。
於是,又請了鄉里的道婆來看,給阿翁捎話說讓他安心走吧,小芽兒在家裡好好地,陰陽相隔,孩子可受不住他的愛撫。
崔氏暗自撇嘴,真是無知婦人,大郎還說什麼自己阿孃見識廣呢,無非是子不嫌母醜罷了。
不知道是大夫開的湯藥有用,還是娘娘請的道婆能幹,總之,三天後,譚雅的燒退下去了,人也慢慢地好起來了,只是還沒什麼精神。
譚家娘娘就跟她說,你別老是惦念你阿翁,你要是老叨咕他啊,他的魂魄就走不了,這可不行,你們再親近,也是人鬼殊途,還是離得遠遠的好。實在想念,就給他燒點紙,讓他在陰間過得好些,有錢買書。
譚雅往日雖不信這個,但是現在寧願娘娘說的是真的,好似這樣,阿翁就沒死,只是換個地方待著罷了。
於是頭七那天,譚雅燒了一天一夜的紙,想著這回阿翁該夠用一陣子了。
這鄉下的生活與京城大大不同,院子雖大,卻沒那麼多下人。於是,輕裝簡從回來的崔氏和各位小娘子們好多時候都要自己動手。
崔氏不是沒抱怨過,可譚玉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理了。崔氏看到連婆婆都要自己動手收拾屋子的時候,徹底閉上了她的嘴。
等燒過了阿翁百天,就快過年了,家裡冷清清的,一點兒也沒有喜慶的氣氛。
譚家娘娘看著這樣也不行,叫來家裡所有人,對著大郎和二郎說:“你們兩房自個去商量,如何好好過年。孝心不在這上頭,都給我樂呵呵的,活著的人好好過日子,才是對你們阿爹真孝敬。”
譚家娘娘從來都是務實的人,在她眼裡,那些尋死覓活的孝子賢孫無非為了博個好名頭,都是偽君子罷了,老人哪有不希望兒孫好好的?
“安排下去,雖然不能掛紅著綠,但也給我高興起來把年過好了,好好地過日子。”
原本二娘子極是討厭那個強權霸道的娘娘,如今倒覺得她好了,至少不用每天裝了個哭喪臉呀。
家裡如今是二嬸做主,自然由她分派任務。崔氏才回來的時候,想過接手當家的,被譚家娘娘一句:“你又不常呆家裡,你當了家趕明個走了,家裡豈不要亂套。”只讓她管大房自己的事體。
看著老二媳婦在那分派任務,崔氏暗道:“虧得婆婆偏心,不捨得這管家權給我。要不我還難辦了,這麼點銀子怎麼夠?”
自在那裡想著心事:雖然不能奢靡,過年素色衣服也得都做幾身,大郎與二娘子都高了不少,尤其二娘子。哎呀,我的二娘子就是標緻,這素衫讓她穿來,生生俏了幾分。
又想到還要給大娘子和三娘子兩個一塊做,心裡不高興,哼,穿成與二娘子一樣怎麼成?罷了,先每人做兩套,過後我再暗地裡補給二娘子。
不提崔氏在這頭的小心思。
譚家二嬸吩咐完婆子,家裡各處安頓好,就各自回房了。
譚雅如今心情好多了,想著阿翁在那頭可以整天看書,娘娘也罵不到,應該是過得極其舒服的。譚雅也就有心思乾點別的事情了。
不提譚雅這頭終於一切迴歸了正軌。這頭阿翁去世,那邊爹爹譚玉早上了摺子給朝廷,得丁憂三年。
只說京城那頭自從得到譚玉丁憂的訊息,崔尚書就十分鬱悶,這正是用人之際,譚玉的丁憂對他們這一派來說實在不是好事情。
崔尚書在那裡籌謀,得再找個幫手的事情。這幫手還沒選好,這家裡頭鬧翻了天。
當時與李家口頭定下親事,本以為一個優秀的女婿穩穩妥妥地到手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