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叫。
然後蹲下來仔細對著九嶷審視了片刻,末了他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將手背貼上了九嶷滾燙的面頰。手背順著面頰一路向下滑過胸膛,白大帥輕輕的低聲自語道:“這麼大的塊頭,想必是足夠他老人家飽餐一頓了。”
說完這話他站起身,對著門口衛兵一招手。而衛兵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九嶷抬起便走。
白大帥彎下腰,又從地上撿起了小白狗。一手拎起大口袋,一手拎起小白狗,他左右看了看,隨即說道:“這兩個雖然小了點兒,但是聊勝於無,也一併送過去吧!”
第二十四章
九嶷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神情迷茫的向上方呆望了片刻,他漸漸的回過了神,發現自己正處於一處洞窟之中,並且是黑暗的洞窟,四壁怪石嶙峋,半壁上也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不知那燈裡燒的都是什麼油,總之燈光閃爍不定,類似磷火。
望著稀疏星辰一般的點點燈光,九嶷試著動了一下。身下是凹凸不平的石頭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來的,總之整面後背都是痛不可耐,手和腳倒還是靈活聽話的,可見四肢的筋骨並沒有受傷。
他不知四周的虛實,故而不敢出聲,單是掙扎著坐了起來,手扶著地面環顧了四周。四面八方全是黑洞洞的,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眉目,於是忍痛喘了幾口氣,他低低的發出了呼喚:“阿四,在嗎?”
此言一出,不遠處的黑暗角落裡立刻有了回應,是一聲又委屈又欣喜的哽咽。隨即角落處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一道一尺多長的黑影子在倏忽間掠過地面,一頭撞進了九嶷的懷中。兩條短短的前爪極力摟抱住了九嶷的虎背熊腰,四腳蛇把他那冰涼的長嘴巴一直拱進了九嶷的僧袍裡:“九嶷!嚇死我了!”
九嶷抬手撓撓禿腦袋,雖然對於眼下這一切都是摸不清頭腦,但是因為實在是過分的見多識廣,所以沒有辦法像四腳蛇那樣大驚小怪魂飛魄散:“這是哪兒啊?我怎麼忽然到了這裡?就咱們兩個嗎?我那狗崽子呢?”
四腳蛇仰起腦袋,大嘴巴挑起了九嶷的僧袍前襟:“你管他呢!興許是讓白大帥燉成砂鍋下酒了。九嶷——”
話說到這裡,四腳蛇忽然張著大嘴巴愣住了。後半截話噎在喉嚨裡,彷彿十分難以置信一般,他飛快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小聲問道:“九嶷,你偷著練了什麼法術?怎麼變得這麼大?”
九嶷垂眼望著四腳蛇,沒聽明白這話:“變大?什麼變大了?我長個子了?”
四腳蛇很羞澀的張了張嘴,又望著九嶷搖了搖頭,緊接著一頭扎回了他的懷裡,細著嗓子叫道:“哎呀九嶷,你真是又偉岸又討厭!我說的是那個嘛,原來只有棒槌大,現在比我都長了,這還是它軟綿綿的時候呢!”
九嶷聽到這裡,當即扯著四腳蛇的一隻前爪向上一拎,然後低頭一掀搭在腿上的絲綢僧袍。因他素來是不穿褲子也不穿鞋,所以一掀之下看得清楚,他那雙腿之間赫然正趴著一隻小白狗。小白狗柔弱無骨的俯臥在地,後腿分開,屁股和尾巴頂著九嶷的蛋,腦袋則是窩在了九嶷的大腿旁。狗頭上方還貼著一張紙符,紙符險伶伶的要掉未掉,末端垂到狗鼻子前,隨著小白狗的呼吸一起一伏。
伸手捏住小白狗的後脖頸,九嶷把他高高的拎到了自己面前,小白狗氣若游絲的閉了眼睛,像是要死一般。九嶷上下晃了晃他,只見他腦袋和爪子只會隨著自己的力道亂顫,便把他隨手往身邊地上一放,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來,一邊揉著周身痛處,一邊仰起頭向上望去。
如豆燈光一盞一盞的分開擱置了,一級一級依次向上,一直延伸到了極高之處。到底會有多高,九嶷一時間也估算不出。
“難道我是被人扔下來的?”他雙手叉腰,將個脖子轉了一週,轉出一串嘎巴嘎巴的響聲,好似一脖子的關節全錯了位。然後回頭轉向後方,他在黯淡光線中看到了四腳蛇:“阿四,我記得我好像是和白大帥喝了一次酒,喝醉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嗎?”
四腳蛇爬到了小白狗身邊,正張大了嘴巴試探著要去咬狗脖子,忽然聽了九嶷的問話,他立刻抬頭大聲答道:“是白大帥!他把你灌醉之後,把我從袋子裡掏出來也扔進了酒缸。我只喝了一口酒,就醉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想了想,又搶著嚷了一句:“在你醉倒之後,那個姓白的好像說了一句‘塊頭很大,夠他飽餐一頓了’,當時我還以為他是要把你吃掉!”
九嶷背對四腳蛇,轉向前方沉默了良久。最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