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可能啊,昨晚兒——你是什麼意思?”
九嶷緩緩的放下了手,然後輕聲答道:“妖,在你身邊。”
吳旅長慢慢的扭頭望向了皓月:“活神仙,他是不是說你呢?”
皓月轉身面對了吳旅長:“你看我像妖精嗎?”
吳旅長立刻真心實意的搖了頭:“不像不像,一點兒也不像。”
九嶷這時卻又說了話:“吳旅長,那你看我像妖精嗎?”
吳旅長聽了這話,十分為難,抿著一顆虎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你……哈哈……有點兒像……開玩笑的,也不是很像……”
九嶷點了點頭,然後答道:“我像,但我不是。他不像,但是他是。”
話音落下,他驟然起身而上,伸出二指直戳向了皓月的鼻孔。皓月躲閃不及,被他戳了個正著,當即發出“哇”的一聲慘叫。縱身一躍向後退了好幾米,他落地之時一屁股撞到了餐桌邊沿上,撞得桌子咯吱一聲,平地挪了好幾寸。
吳旅長見此情形,越發的摸不清頭腦:“大師父,有話好說,不要見面就動手嘛。”隨即他回頭去看皓月:“活神仙,您——您還好嗎?”
活神仙捂著鼻子低了頭,緩緩的蹲了下去。而九嶷見狀,淡然說道:“你是自己走,還是跟我走?”
皓月猛然抬頭,依然捂著鼻子:“妖僧,你還真是大言不慚!若不是我方才一時不慎著了你的道,你以為你能輕易討到我的便宜嗎?”
九嶷冷笑一聲:“誰討你這狗養的便宜。”
吳旅長一聽這話,心想和尚這分明是要挑釁,便想出言勸解,然而未等他開口,家中的老管家忽然惶惶的跑了過來,一路跑一路嚷:“大少爺,加急電報!京城來的!”
吳旅長出門露了面,只見老管家一路跑得氣喘吁吁。將一張譯好的電文送到吳旅長手裡,老管家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少爺,您快瞧瞧吧,說是督軍沒了!”
老管家口中的督軍,乃是吳旅長的姐夫霍督軍。霍督軍是吳家榮華富貴的源泉,霍督軍一沒,霍家如何姑且不提,吳家第一個就失了靠山。吳旅長接過電文讀了一遍,嚇得雙腿一軟,當場癱坐在地。愣怔怔的坐了一分多鐘,他忽然又扯著老管家的長袍爬了起來,轉身對著九嶷和皓月說道:“你們二位的官司,你們二位自己打吧!鬧妖精也好鬧鬼怪也好,我全顧不上了,我得去京城給我姐夫奔喪去!”
說完這話,他東倒西歪的拔腿就跑。老管家見狀,也提了袍子慌忙去追。而九嶷和皓月站在院子裡,身邊一時間連個大丫頭都沒留,廂房開著門,就只剩了他們兩個。
這時,九嶷邁步進了廂房。
皓月緊盯著他,雙手依舊捂著鼻子,只見他走到桌旁,抄起一柄長勺就去舀米粥喝,喝了幾口米粥之後,又伸了手去抓碟子裡的小菜吃。如此狼吞虎嚥了一頓之後,他一邊用骯髒袖子擦嘴,一邊抬起頭說道:“你是狗吧?”
皓月瞪著他,不言語。
九嶷笑了一下,又將盤子裡的肉包子一個接一個的往自己的鐵缽裡放:“奇怪,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妖精。想做人想瘋了?”
皓月終於放下了手。小心翼翼的又抽了抽鼻子,他隨即正色答道:“貧道皓月,並非妖精。”
九嶷把鐵缽裝滿了,開始掰開盤中餘下的包子吃包子皮:“你是狗還是狼?白天我看不大出,夜裡陰氣盛,大概能看得清楚一點。妖捉妖,有意思,不過你不該給我搗亂。”
皓月緩緩的瞪圓了眼睛:“妖僧!我不會坐視你害人性命謀人錢財的!”
九嶷抬眼看他,嘴裡嚼著包子皮:“想咬我啊?”
皓月冷哼一聲:“我不會咬你的。你我之間,未必你是人,別人就承認你是人;未必我是妖,別人就相信我是妖。信不信我把你當妖收了,放到火中燒死?”
九嶷不置可否的吃光了盤中所有包子的包子皮,然後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你的力量不小,但是妖氣很淡,和平常的妖精大不一樣。吳家的錢,看來我是賺不到了,那我捉一個你,權當是補充昨夜那死鬼的空位吧!”
此言一出,皓月對著九嶷劈面便是一掌,九嶷猝不及防,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正是皓月以打耳光之姿,將一張紙符拍到了九嶷臉上。四腳蛇聞聲從領口中談出了個三角腦袋,見狀便是罵道:“你媽×呀,敢打我的九嶷!”
皓月聽聞此言,當即笑了一聲:“九姨?我還九姨夫呢!”
九嶷一直是心平氣和的連吃帶喝帶說,直到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