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好幾天呢。”
江辰笑的越發歡快。
我估摸著自己此刻的臉色應該是半江瑟瑟半江紅了。我趴到窗戶邊看著江面,茫茫一片,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除了江水還是江水,不過,比看著江辰一臉壞笑好的多了。
“娘子,你都看了小半個時辰了,不如換個風景吧?”說著,他就靠了過來,我沒有回頭也大約感覺到他約莫離我只有半尺之遙。不知為何,他一靠近我就立刻身子發僵。
別的風景?我僵著後背仔細瞅了瞅,除了江水還是江水,偶爾江面上飄過幾葉小舟。我不禁問道:“那有別的風景?”
“為夫不就是麼?”他在我身後含情脈脈柔情款款的來了一句,我立刻麻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口酸水也麻利的嗆住了我。
他嘿嘿笑著倒了杯水遞過來,我低頭撫著胸口隨手就去接,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我這心口猛的一跳,慌慌張張的拿過杯子,一看,他用的竟是我送他的那隻竹杯。
“小末,我每次用的時候都覺得杯子裡的水都是甜的,你覺得呢?”
水我沒覺得甜,他的話倒像是拌了蜂蜜似的甜的不像話,一想到日後時不時要聽這些醃了蜂蜜的話,再一看杯子上的“酒入愁腸,化成相思淚”,頓時我愁腸百轉。
小荷包一刻閒不住,船頭船尾的亂跑。艙裡大多是我和江辰兩個人面面相覷,兩兩相對。他時不時含情脈脈的看我,眼中劈里啪啦亂冒火星,讓我覺得周身都像是被小火苗幽幽烤著一般,許是烤魚吃的多了,如今也嚐到了被烤的滋味。
我習慣了他以往和我在一起時戲謔、調侃、桀驁等諸多表情,實是不習慣他這樣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我只覺得渾身發癢,臉上發燙。我以手支額,想擋住小火星兒。
不料,江辰袍子一撩,挪到我的正對面坐下。小火星換成了暴雨梨花針,細細密密鋪天蓋地,颼颼的飄過來,將我罩的滴水不漏。
他笑眯眯問:“小末,你怎麼不穿那件綠裙子。”
我想起那春光乍洩的一腿橫踢,頓時臉上熱了,乾咳了一聲,裝沒聽見。
他湊近了,扯住我的袖子。
我心頭亂跳,忙道:“你要做什麼?”
他笑呵呵道:“小末,你打算穿著這件衣服去見我母親?”
“不成麼?”
“你穿著如此寬綽的衣服,我只怕嚇住她老人家,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真的有了身孕。”
我嚇的連忙站起身來,又羞又惱的磕巴著:“你不要胡說。”
他嘿嘿笑著:“我娘一向喜歡東猜西猜的,我看你最好換件衣服。”
“我只有這種衣服。”
“那等到了京城,我帶你去買。”
我,頭疼。說實話,我是故意穿這件衣服去見他母親的,金陵一行就是讓他母親看我不順眼,將這親事退了。可是聽他這麼一說,我還是先換身衣服的好。
夜晚,江面上亮起了星星點點的漁火。前面不遠就到了秦淮河的外河口。船槳不疾不徐的劃拉著水面,一聲一聲象是撥動著心絃。
突然,艙外傳來琵琶聲,靜夜之中十分動聽,聲調低緩幽遠,略帶滄桑。我朝窗外看去,只見不遠處一條掛滿花燈的畫舫裡飄出樂聲,正緩緩朝著我們的船靠了過來。
我好奇的看著畫舫,只見綺窗珠簾,花燈璀璨,人影綽約。真是如夢如幻的好看。
江辰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邊,湊到我耳邊輕語道:“沒想到這裡也有了秦淮的燈船。”
“什麼是燈船?”我略一回頭,險些蹭到他的肌膚,他離我這麼近做什麼,不嫌熱麼,我往邊上挪了挪。
他輕聲笑了笑,攬著我的肩頭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片刻工夫,那畫舫靠近了來,船頭一位美嬌娘抱著琵琶俏立船頭,笑容甜的如甘蔗汁兒。我正看的過癮,只聽見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兩位公子要聽曲麼?”
兩位公子?我怔了一下,很挫敗的摸摸臉蛋,只能寬慰自己,天黑,她眼神不怎麼好。
江辰笑道:“多謝,不必了。”
我怎麼覺得他笑的幸災樂禍的?
畫舫往一邊劃去,隱約聽見艙裡有嬌笑聲傳來,空曠的江面上聽的十分清晰。
“好俊俏的公子啊,可惜是一對斷袖。”
我,無語,默默回了艙內。
江辰擠著眼睛,不懷好意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