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用它。”薛惟民的眉毛擰成一團,搖晃的燈,將眉宇下深陷的眼睛,照得一明一滅。
“我比你更清楚它的效力。”謝懷衣只當薛惟民一顆醫者仁心,不由生出幾分感激。
“不要再用它、聽我的。”薛惟民鄭重得像是面對一個不停醫囑的病人,帶著幾分職業性的耐心。
“有何不妥嗎?”謝懷衣問。
“老師應該跟你講過。”
“確實。”
“那就聽老師的!不要用它!”
“……好吧。”提及那位身在平京的老人,謝懷衣終於點頭答應,“原來,你私下叫我來一趟研究所,就是為了說這個?我承你的情、多謝!”
“不……實際上,請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薛惟民艱難地開口,“事關申城的覺醒者。”
“哦?這件事你做的很好。這三個月來,申城的覺醒者數目已經達到全部人口的一半以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激發人體潛能的藥劑,你功不可沒。”
薛惟民一時沉默,輕輕嘆了口氣:“藥劑不是我的功勞,只是為了救自雪,形勢所逼,迫不得已。這種生物製劑,dna複製次數越多,效力越低。所以,我才避過旁人耳目,特地請你來。”
謝懷衣真正驚訝了。
“你想要什麼?”
薛醫生下意識抿了抿乾裂的唇。
“你的血。”
☆、第105章 雙城罪
“師父!”白羽一聲輕笑,突然將筷子拍在木桌上。
木質方桌驟然一跳,同桌的兩個人擱下手中的早飯,齊齊看向白羽。
陌寒微微凝神,旋即瞭然一笑。
只聽白羽道:“又有三個人過來啦!這次我沒聽錯吧?”
陌寒真正展露出笑容,一邊示意拘謹的姚啟軒自個兒吃飯,一邊道:“不錯不錯,能守常,距離能堪破已經不遠了。”
這已經是姚啟軒搬來的第七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父親臨走前一番耳提面命的影響。年輕人堅決奉行“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手腳勤快麻利得不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甚至一度搶走了白羽燒飯的活兒。白小羽還不得不承認,在燒飯這一項上,她確實技不如人。
“咦?”白羽皺了皺鼻子,忽然道:“這幾個人身上怎麼會有血味兒?”她刷地彈起來,一手扣住了背上的長劍。
“別急。”陌寒長身而起,劍眉一凝,道:“三個人都帶著傷。”
話音未落,陌寒隨手佈置的門禁外,飄來此起彼伏的呼喊。
“軒哥!軒哥你快出來啊!”
“軒哥,你就算不管兄弟們,也要幫一幫倩姐啊!”
白羽一臉詫異,轉向對面桌前沉著臉的姚啟軒。卻不料那人突然推開椅子,一言不發向門內走去。
“姚啟軒!”一聲大吼,從樹冠下傳來。依次是窸窸窣窣,搬開柵欄的聲音。
陌寒神色自如,看也不看走回屋內的姚啟軒,白羽卻有些好奇。
繩梯下,兩個狼狽的身影終於爬上平臺。
為首的青年罵罵咧咧的起身,一邊拍打著膝蓋上的灰塵,猛地抬頭,卻愕然呆立當場。
太陽從東方漫撒金輝。逆著光,眼前桌邊上的師徒二人,一坐一立,居然有某種令人不敢逼視的錯覺。
一定是爬了半天繩梯,被太陽晃了眼睛。他甩甩髮昏的腦袋,暗暗想著。忽然定睛一看,這哪裡有姚啟軒的影子!這倆人揹負長劍,一看就非凡品!根本不是普通人!
“這……這……”青年一步退後,差點踏空,慢臉驚懼道:“誤闖貴地……抱歉!抱歉!”話音還未落地,眼睛適應了陡然強烈的陽光。他忽地看見了木屋中姚啟軒的影子,驚嚇的表情頃刻扭曲成焦急:“姚啟軒!倩姐有難,你今天不出來你就不是男人!”
不知何故,不管身後的人如何呼喊,屋內的身影卻絲毫不為所動。姚啟軒隨手撿起一本書,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懸臺上的青年看在眼裡,破口大罵,卻礙於桌前的陌寒,不敢越雷池半步。
白羽看不下去,冷著臉問:“把話說清楚。”
緩緩地繩梯上探出半個身子,半身沾血的男人體力不支,喘著氣:“我們的人和軒轅盟的人起了衝突。被堵在正素巷,倩姐為了幫我們跑出來,被那幫人扣住了!”
“軒轅盟?”白羽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追問:“為什麼會起衝突?”
那男子詫異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