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含著濃濃擔憂,在她面前比劃:“昨晚去哪裡了?有沒有被雨淋到?”又不放心地伸手覆上她的額頭,試探溫度。
慕勉呆呆的,像木人一樣沒有反應,許久才問:“師父呢?”
紀展巖嘆口氣,抬手告訴她:“師父會在慕府停留幾日,我先回來了。”
分辨不清是羞愧是歉意,慕勉不願直視他的眼睛,略偏過了臉,牽動著青絲滑落向肩後,露出頸項間一片雪白如瓷的肌膚:“紀師兄,我真的沒有事,你不用替我擔心了。”
她剛轉身,卻被紀展巖死死搦住柔荑,用勁之大,幾乎把她嚇了一跳。
慕勉抬起頭,發現紀展巖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脖頸——上面佈滿密密的青紫淤痕,在雪色肌膚間尤為清晰,那種曖昧,叫人痛得喘不過氣。
紀展巖知道那並非傷痕,縱使他未經世事,也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麼,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劇烈縮動的瞳孔,呈現出了異樣哀傷的色澤,像是遍體戳滿刺刀的孤鹿,被傷得很深很深,血淋淋地拖了一地。
慕勉情知自己再也無法隱瞞,低著頭,髮絲掩面,輕啟的兩片唇,仍殘留著昨日被吻得微腫的紅豔:“我在那個人裡……留夜了……”
“紀師兄……以後,我晚上可能會經常不在。”
她笑了笑:“我已經找到辦法了,我覺得……很開心,因為這樣……就可以忘掉了……”用手捂住心房的位置,空空的,像失去了心,所以,不會再痛。
紀展巖血氣上湧,有什麼情感彷彿會從眸底激動地迸發出來,但當看到她的笑——如一剪風,吹散了秋季所有的落葉,空渺而悲涼,那時她的眼中,無淚更勝有淚。
他五指顫抖,終於艱難地,一點一點恢復了平靜,唯獨雙目裡的憐惜滿到幾乎盛不住,無力地垂下手臂。
慕勉細睫低斂下來,覆住思緒:“紀師兄,我想要一種東西,不能被師姐她們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
紀展巖閉上眼,輕輕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根本無法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灰常感謝塨冉的手榴彈!
☆、悵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