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精子捐贈,透過那樣手段生下的孩子。”李秀比手畫腳努力解釋著那些她自己也不太懂的明堂。
姜允烈怔了怔,不知該如何消化這段突如其來的資訊。
“那……那個人,一年前找到了我們,他說他才是你的親身父親,想認回你。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精子捐贈者,都不知道他是透過什麼手段找到這裡的,不是聽說做這些事明明是有籤保密協議的嘛,到底怎麼回事哦……”
“你知道,我們從小就把你當自己的孩子,我們捨不得你,我們警告那個人不許再來……”李秀低下頭,慌亂躲避著姜允烈的眼神。
“可是……可是現在你爸爸病的那麼重,所以我還是打算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李秀頓了頓,終於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那個人聽說很有錢,他在首爾,他留下了電話,如果你去找他,他一定會……允烈你知道我們不是貪錢,如果貪錢當初就讓你跟他走了,但現在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李秀還在哭哭啼啼,姜允烈卻一動不動,兩個人彷彿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僵持。
“恩,我知道了。”終於,姜允烈伸出手,收下了李秀遞給他的那個泛黃的信封,緊緊攥在手中。
原來,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要去首爾見那個人嗎?然後,告訴他自己是他因精子捐贈而生出來的孩子?精子捐贈……那個人可以算是他的父親嗎?生物學父親?呵呵,那些事可以透過DNA認證的吧……
再然後呢……問他可不可以出借一些錢?
或許……他還會說不用還。
姜允烈別過頭,輕笑出聲,掌心微微泛出汗漬,將信封收入口袋。
認,或是不認,看似將主動權交到了他的手裡,卻原來……從來都由不得他。
李秀緊張不安地看著眼前的長子,她從沒見過這般模樣的他,似乎就是從那一刻開始,那個曾經溫暖笑著的孩子一去不復返了,之後的姜允烈的眼底時不時會流露出一種旁人再也看不清的清冷……
命運像個漩渦,談不上不公,只是給了太多崎嶇。
機械轉身,躲入自己的房間,沒有開啟,只是將信封麻木地放入口袋中。
突然,指尖……撫到一絲冰涼的觸感——那裡是一枚星形的耳釘,閃爍著迷幻的光芒,彷彿是晦暗中突然亮起的火彩。
冰涼得像恆古天際的星光,溫暖……又如猶帶著體溫的淚滴。
☆、十六(3)
那個來自首爾的孩子,那天她似乎穿著首爾那所頂尖貴族女子學校的校服,她隨意地將這枚價值不菲的鑽石就這樣放進了他的口袋。
常常把這枚耳釘帶著身邊,是總想著如果有機會再見一定要還給她,因為……受之不起。
耳釘在姜允烈的手指尖閃著迷離的光芒,如果……如果去找她,她會願意借錢嗎?
他可以打欠條,一定會還給她的。
姜允烈來到了首爾,遠遠地看著那所傳說中只有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才可以進去的學校,一天、兩天、三天,始終沒有見到她……
或許,他和她早就在人群中擦身而過,那麼多年,彼此都變了模樣,那時候瘦瘦小小的孩子已經是大女孩了吧,姜允 烈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回去的路上,意外見到了林妍希,她的穿衣打扮變得像個首爾姑娘了,畫著精緻的妝容,好看,卻已經不再親切。
她說她會借給他錢,條件是別再來找她。
其實……他從沒有想要來找她。
她給他的錢面對鉅額的醫藥費簡直是杯水車薪,他還是禮貌地道謝,發自內心,因為他知道對於一個學生來說,林妍希拿出的已經足夠多了。
站在首爾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的一襲白色襯衣顯得益發格格不入,因為……過於乾淨奪目。
ANGE GARDIEN的專門店,他仔細看過耳釘背後小小的刻字。
走進去,他咂舌,那個孩子隨手的禮物原來那麼貴。
“可不可以當掉?”他鼓起勇氣開口。
“先生,我要問下我們經理,請您稍等。”售貨員小姐鞠著躬雙手接過那枚耳釘,禮貌卻明顯隔著距離。
後來,專門店的經理來了,說道:“這款是限量款,有價無市呢,不過……這款耳釘應該有一對,我們這邊耳釘都是單隻賣的,只有限量款才會出這種一對的呢,只是……先生這邊是隻有這一個是嗎?”
“……”
仔細鑑定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