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富每次回家帶什麼的話,倒都是每人都有份,從來都沒落下過何金寶,更從來沒有為難過他。
對著這樣的何金富,何金寶一時間也是說不出任何理由的,只能是沉默地別過了。
反而是何金富首先放開了何金寶,只說了一句:“趕緊接金元走吧,等太太知道又要鬧騰起來了。”
大約是何金富著人知會過何金元了,等何金寶到這邊的時候,何金元已經等在門口,什麼都沒帶,更是什麼都沒說,只跟著何金寶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看著何金寶跟著何金元一起回來了,陳霜降一開始還以為只是跟從前一樣,特地接過來暫住的,趕緊把人安頓了下去,卻是覺得何金寶有些奇怪,問了一聲。
何金寶卻是突然地抱了陳霜降的腰,把頭埋在她身上悶悶地說:“我跟那邊斷絕了關係。”
陳霜降怕癢,只覺得就何金寶撥出的氣弄得她癢癢的,剛想著推開他,卻是聽見了這麼一句話,愣了一下,就覺得腰間涼涼的,何金寶似乎是在悄悄地哭,怕是他心裡真的也是很不好過吧。
陳霜降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只能是抱住了何金寶的腦袋,慢慢地撫著他的後背。
何金寶一早說把事情交給了他,陳霜降還只不信,心想那個可是何金寶嫡母,說不得罵不得,能有什麼辦法的,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何金寶居然是能為了她做到這麼決絕的地步。
不管是因為什麼緣故,何金寶跟何家斷絕關係的事情總是一件醜聞,很是被人議論了好多天,弄得何金寶都有些怕出門了,幾乎每一個人見到他都要就這個事情問上那麼一兩聲,背後也是指指點點的。害的他很有些不勝其煩,總有些開始明白流言傷人這一個道理了。
不過因為何金寶跟何家絕交,何家婆媳不合又是由來已久,大多數人倒是都想該是何夫人為了逼迫陳霜降下堂才弄出那麼許多傳言的,看來也是不可以盡信了。
只不過無論外面怎麼個流傳法,要說那些流言是何夫人放出來的,陳霜降卻是怎麼都不信,且不說何夫人有沒有這個心機,這些事情怕也不是光何夫人就能知道的,更不用說到處亂傳了。
流言雖然是漸漸平息了,只不過日子仍是不大好過,畢竟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何金寶當然是最不好過的一個,何金元也是悶悶不樂,陳霜降也是高興不起來,這一家人過得都有些鬱郁。
等這一個月的賬本拿出的時候,陳霜降不覺更是覺得有些頭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謠言的影響,這幾個月的生意明顯要比前些日子差一些,都快少了一半了,每日光看著店面都覺得有幾分門可羅雀的冷清了。
再這麼下去的話,這店怕是不好開了。
到年關的時候,從驛站送來了一個大包裹,是特地拜託了杜橋縣###夫人收來的棉花棉種。
雖說是種過兩次棉花,陳霜降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實物,高興地不得了,趕緊去借了紡車試了好幾天,總算是紡出線來了。
喜滋滋地拿了給何金寶看,何金寶卻是不顧一屑地說:“這有什麼特別的,還不如麻線好,值得你費上這麼大勁的?”
這還是頭一次紡出來,這棉線的確有些粗,也不夠結實,不過摸上去卻是比麻線要平滑的多,想來織起布來也該是比麻布要舒服的多。
陳霜降心理拿了主意,也不理會何金寶潑了什麼冷水,自顧地剝了棉種出來,好好地收著,剩下的棉花也不多,都被陳霜降捻成線,織了一小塊布,也不夠做什麼。剛好何如玉喜歡,就給她做了一個小挎包,裝些雜物,繡上些花,倒也是結實好看,害的何珗一直吵鬧也要一個。
陳霜降也是喜歡,不過就只收了這麼點棉花,沒有再多剩下來的,在京城裡又沒有什麼地,就算是再想種那也是沒地方種去,弄得陳霜降很有些感概,一直再想著要不乾脆賣了順心坊去換個小農莊也好的。
想著買地的時候,陳霜降特地找了牙子來問了一下,才知道這才不過沒幾年的功夫,京城的地價又是漲了許多,單是這一個順心坊,現在想賣的話大概也是能賣到二百個金餜子,這比以前買來的時候差不多翻了一倍。
陳霜降只覺得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啊,歡喜的是,真要賣掉順心坊的話,那可是能淨賺上一百多個金餜。可是好大的一筆錢,憂愁的是,地價一漲,她要是再買個地的那可就是萬難了。
算來算去算了半天,陳霜降還是打不定主意,何金寶卻是笑眯眯地說:“你要是真想買,我倒是知道一塊便宜的地。”
趕緊追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