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路佳棋喜歡你。”
他答:“我知道。”
“你知道?”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每天給你發簡訊。在我沒拿你手機的時候肯定發的更多,在考試的時候卑鄙的誣陷我作弊,然後面無表情的找我聊聊。
男人眼神深意。“我不喜歡她。”
“那……你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兒?”我沒問。
頭頂上的花光離的越來越遠,幾對情侶親密的愛在一起笑著。幾盞大到半頭天空的孔明燈升起。我伸出食指,按著飄遠的燈影,反射出還沒有好全的傷口。
魯小卡翻開了我的劉海,看清了我額頭的傷口。弄的我有些尷尬,這男人是眼紅別人家的情侶嗎?然後就面無表情吻了我的額頭,讓我知道他的嘴唇溫度這麼的涼。
魯小卡問我:“喜歡孔明燈嗎?”
我看著男孩點點頭。走過來一個賣燈的大媽,從麻袋裡抽出幾個摺疊的天燈,臉上的皺紋堆到了一起,嘴裡發出呵呵的聲音。“你們小兩口真般配!”
旁邊的男人看著女孩一筆一劃的寫下三個字。筆墨不小心畫錯了一筆。魯小卡還是勉強的寫下“卡卡”。
看了那兩個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魯小卡一本正經的望著我。“你忘了,這是你發明的。”
我是有多少次沒有叫他這個名字了,大媽已經走遠了,冷風攪亂了髮絲。
我靜靜的望著魯小卡,可能我和他真的很般配吧。如果……如果我是個正常人,可能會告白的吧。那袋很大的麻袋,拖出一個滿滿的世紀。
目光無法連成一條線,我撫摸著兩個紙燈。“我們放燈吧。”
第一次放天燈沒有經驗,全程都是魯小卡幫我的。天氣還有些冷,看著小小的燃料點著。我心裡開心不少。
大步走了幾步,魯小卡把燈舉過頭頂,對著我大喊:“立初那,快許願。”
我睜著眼看著天燈化作了一個點,熄滅殆盡。
待那“卡卡、立初那”走向憂傷深處。
魯小卡跑到我身邊,問我:“你許的什麼願望?”
這樣寂寥的燃料燒完後會怎麼樣呢?我放的紙燈是不是最終加速燃燒、破滅。滾滾飛向雲層,瞬間化成幾百幾千的太空遺物。
僅僅是因為一個願望。
已經完全看不見熱燈了,我還在盯著那個遙遠的地方。“我沒有許,似乎沒有什麼渴求的東西。”
除了這身將死的皮囊。
那天我騙了魯小卡,傷了那一天。我的願望是希望在溫暖的日子下一場溫暖的雪,是可以敢用面板直接呼吸的雪。可以掛在樹上多幾秒的雪花,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
盡情在生命裡享受的美。
盡情活在夢裡的美好。
這個七歲時的願望,我還在堅持。
我坐在長板凳上,小腿前後的晃動。回臉拍了魯小卡的肩膀,月光襲在指甲上。“你呢?你許的什麼願望?”
……
那天魯小卡看著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住院的時間看來了無盡頭,我猜到自己會有絕症。“絕症”是什麼,我不敢問明崇逸。
某一天我眼睛更模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慢慢的,慢慢的侵蝕,讓你無法察覺的地步。可怕的是我手邊的水杯還是拖鞋都看不清了。
我下床,眯著眼。
看不見。
我用了食指關節揉了揉眼皮。
紅腫的傷口上漂了一層水,還是看不見。
像是和老天做了一個遊戲,只是這個遊戲的結局只有一個。
就是我輸。
不是生命交換就可以解決的簡單問題,生或死早就定下。等著一個機會裁決什麼時候結束遊戲。
明崇逸進門看見我胡亂地擦著眼睛,擔心的大吼:“不要碰了!”放下水杯時,撞出了劇烈的摩擦聲。
我沒聽明崇逸的話,還是碰了。他用了很大的勁抓住我,我怕的有些疼。不敢吭聲,他看著我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語氣稍微好了點,鬆開了手。
他的語氣平緩些。“我已經說了,不要碰你的眼睛。”
我攤開一雙腿,坐到牆角,幾滴淚被疼得擠出來。望著他,嗓子疼的吭不出幾個字。我問他:“我是不是又要瞎了?”
他擦乾我的眼淚,雙手放在我的耳垂上。我明顯的感應到有鹹鹹的味道瀰漫在空中。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