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碎一池粼光,澆在他的心頭,是真的,她答應說會喜歡他,在夢裡說喜歡他都是真的。
他御極十年,寵幸多般姿色,不懂愛情是這般滋味兒,使他一味追逐,又一味妥協,時而步步緊逼,時而縮手縮腳。
他是皇帝,不該明知故犯鍾情專情的忌諱,但他是皇帝,帝王的私心和權利準保他能打破常規,縱情於一人,人的一生應該是徹徹底底的求取,而不是將就。
他的良苦用心沒有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總算是得到了回應,釣著一隻倔狼,她逐漸斂回了利爪尖牙,平伏了渾身豎立的毫毛,舔舐了自己的創傷痛苦,收起了齜牙咧嘴的兇狠,此時撐著一雙溫馴無害的眼眸,容他靠近撫摸。
“堯堯,”皇帝含著她的名字,心眼兒裡滾燙,“朕一時半會兒離不開你,暫時呆在御前,陪著朕。”
他有他的顧慮,眼下國事繁重,他不忍讓她棲身後宮,處於他的顧及之外,他也不願掩飾自個兒對她的感情,把她置身暗處,那樣難免對她不公平,只好把她看在身邊,等忙完一陣,時機成熟,他會給她應得的名分。
盛苡聽出他語氣中的愧疚,笑著搖了搖頭道:“奴才值還沒當夠,萬歲爺別嫌棄著趕奴才走。”
她並非沒過夠官癮,她不計較後宮的那起子名頭位分,不是她不懂得自尊,甘願活在暗角旮旯裡,而是她深陷這段感情中再也拔不開腳兒,她有私心,倘若哪天帝心對她失了興致,她跟他還是主奴,陪著他度過一整天的喜怒哀樂便已足夠,至少這樣,還在他的近前,足以日日見到他,而不是熬枯了燈油心神,唸叨著從前的恩愛過活。
等她到了年紀,他若煩她乾脆,她便走得不再回頭,她清楚自己的弱點,在跟他的對峙中一直處於被動,骨子裡僅存的一星星兒尊嚴,迫得她不懂得挽留。
“堯堯,”皇帝低吟著把她擁近,三兩鳴蟲的夜晚,她的名字,眉眼更加明晰可辨,她一直都這麼通情達理,知他的心意,她呼吸合著花香迷醉了他的心神,再也無法抗拒。
他捧起她的下巴,欺身壓了上去,花粉被他撞落在她的唇瓣上,裹入一口甜蜜,他細細研磨,把她的不安顫動安撫,輕起開她的口齒,索取她的舌萼。
盛苡被他抵在漢白玉石壁上,後背的汗溼逐漸被浸得微涼,一手撐在身後,龍形的壁雕狠狠扣入她的掌心,慢慢在她心頭浮顯昂首,她蜷舌躲避,他不依,撬開她的牙口,滾燙的氣息瞬間將她淹沒。
皇帝空出一手扣緊她的腰柳壓在胸前,她聽著他灼灼的心跳,挑起舌尖與他回應,她想勇敢一次,堅持去喜歡他,去愛他,去相信她的過去,她的至親和列祖列宗已經原諒她,即便不能,她會攢下無數沉重的罪業,那麼她會用餘生為自己祝禱,祝禱只活這一世,便遁於無形,不涉此後生生世世千百般的萬道輪迴。
皇帝難以自制,幾乎將她壓制的窒氣兒,她情迷意亂中瞥見養心殿簷角垂掛的銅鈴,微風輕拂,音調莊重和婉,打在她的心頭,不再是恐懼愧疚,而是無比的心安。
他與她唇舌相抵,水□□融,半晌才放開她,抵在她的額頭上喘息輕笑,模樣有點傻,盛苡呼吸起伏不定,顫手拭去他額頭上沾染的花粉,落手滑過他肩膀時,猶豫了下,慢慢張臂環住她的頸子,垂下眼睛,輕輕喊了聲“萬歲爺……”
蟲鳴登時在他腦子裡放大了無數倍,摩擦著他的腦仁兒,皇帝有些哀怨地看著她,慢慢箍緊她的腰身,她還不清楚她這聲兒起了什麼樣的效用,同時可憐了兩個人。
他湊近她的腮幫子,一路追到頜尖,一時動情沒忍住,探進了她的脖窩兒裡,她反應過來,不情不願地扭著身子,他悶頭把她的胳膊卡在肩頭動彈不得。
盛苡大急,又不敢大聲言語,只低低抗拒道,“萬歲爺,你鬆開……”
這無意於更加倍了他的動作,居然用嘴解起她領間的盤扣,突得腹部一痛,有什麼東西抵了上來,盛苡渾身冒刺,難受地緊,猛地抽出胳膊往下頭扒拉過去,皇帝身子一僵,這才鬆開她。
盛苡舒了口氣,低頭找了兩眼,“萬歲爺,是不是您帶得那枚私印掉了?”
皇帝的表情五彩繽紛,同時也醒過腦子,這人明顯還不開竅,他過快圖於進展了,主要是這塊兒香肉太誘人,忍都忍不住,他尊重她的意願,不想讓她稀裡糊塗的被他給蒙了,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拉過她搖頭道:“沒有,朕看了,還在荷包裡裝著,這是另外一枚。”
她很明顯是相信了,“奴才以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