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論正直與白痴 作者:紅色風帆

步了,阿正對他的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如何能回頭……阿正恨他,他也恨阿正,恨這個留著骯髒的血的孽種。

一步走錯,全盤的罪孽一起湧上,佈滿了執棋者的棋盤,除了趕盡殺絕,根本沒有再挽回的機率。

或者說,挽回太難,王爺要的只是自己的穩定和他的威嚴和傲慢。

無法結束的痛苦深淵,在寂寞中流淌,無聲無息,卻剜心透骨,撕心裂肺。

王爺告誡自己,誰的恨更深一籌,誰能做得更狠,更六情不認,誰才是贏家,誰才能保住自己的江山和自己的安全。

這場親子之間的戰爭,只有用恨來畫一個句號了,別無他法。

真正冷徹骨髓的,是對權利的瘋狂的控制慾,和無法回頭的修羅之路。

燒奴隸的刑場建立在冰湖岸旁,十個奴隸身上被澆上桐油,士兵拿著火把,正在熊熊燃燒,正準備在奴隸身上點,王爺卻叫停手了。

阿正抬起頭來,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看著王爺,瞳孔已經渙散的眼神裡露出光芒。王爺裂出一絲獰笑,低聲道:“阿正,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覺得虐待奴隸是錯的,錯的人只有你。”

“來人,”一個太監走到王爺面前,“傳令給圍觀的百姓,如果誰能罵一句奴隸,再打奴隸一鞭子,賞銅錢百文。”

太監連連應承,傳了命令,那圍觀的百姓來了興趣,這種刺激的玩意兒機會難得,個個躍躍欲試。有一些有怕血腥的,躲在後面;有一些認為殘忍的,只是皺皺眉,強權難犯,也不敢多言,免得引火燒身。

一群百姓排隊,一個個等著接魚鱗鞭子,要狠狠往奴隸們身上打去。

“下賤的東西這麼骯髒噁心,長得就是魔鬼,看大爺不打死你!”

被毀容的阿正捱了一鞭子,面板綻開,有毒的桐油滲進傷口,卻沒有流血,他的血已被寒風凝固住,或是已經流乾,無血可流……他低低垂下頭,既然已生無可戀,又何必在乎再一點的侮辱。

只是如此寒冬,在黃泉路上也讓人寒冷。

忽而有人插隊搶過鞭子,只聽啪的一聲,狠狠一鞭子沒有揮向阿正,卻揮向排隊的人,凌空一個擊響。隨即是有些嘶啞而發抖的聲音:“你們誰敢動他?我告訴你們,阿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們打他是要下地獄的!”

☆、真正知己心意通

白真真趕到的時候,刑架前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周圍守著王爺計程車兵,個個凶神惡煞,面色青黑。聽著周圍的人形容著一個毀容的奴隸的噁心,她清楚的知道阿正就在前面,卻駐足不敢前進。

所有人的臉都是如此冷漠無情,走進人群,就像是走進了冰窖,從來就沒有覺得如此寒冷無助過。

師父不在,鄭大人不在,連張鶴他們都幫不上忙,這裡就只有她孤零零一個人而已。

而現在只有她能救阿正,面對如此強權勢力,重兵把守,以她的武力根本做不到。她衝過去,無異於用雞蛋碰石頭。但她若不過去,阿正只有等著被燒死。

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白真真退縮了,如果她不往前走一步,如果她回頭就跑,見不到阿正也許就不會那麼痛苦,她就可以苟且性命。

“苟延性命於亂世”……是諸葛亮的話,他是天下第一聰明人,他說的話一定是對的。白真真安慰自己,她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丫頭而已,即使現在逃跑了,也不會有人笑她懦夫。

想到這兒,她不自覺地退了兩步,她怕死,她不會做雞蛋碰石頭的事,這是人之常情,這是無可指責的事。

剛退了兩步就聽到太監宣佈要一人一鞭子打奴隸,周圍人的臉露出興奮的表情,一個兩個衝上去躍躍欲試。更多的人是把自己的手插在袖籠裡,在原地打著顫,駐足不動。

白真真罵自己,她逃了,不是和那些人一般冷漠了嗎?那算什麼?她還罵阿正軟骨頭來著,但阿正在如此強權壓迫下堅持了二十多年,死前還作出驚天之舉,放走了公孫星,保全了自己的節義。她在這裡只是在外圍站了一會,就已經嚇得夾著尾巴逃跑了,她才是真正的軟骨頭吧?

白真真現在才想起,諸葛亮所說的“苟延性命”,性在前,命在後,若人失了自己本性,即使是延續了生命不過是偷得餘生,悔恨終生。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閻王府腰牌,還在瑩瑩閃著“白痴”兩個字。如果白痴在的話?她會怎麼做?那個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女人,會為了丈夫的節氣犧牲自己性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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