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事情全攬下來,本公子自然有辦法幫你妻子。但是你不攬,你們兩個都會死。”
阿正依然搖搖頭:“上天自有公道,我不必去枉認罪行。”
“賤奴就是賤奴,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醜,腦子轉不過彎來,”政懷瑾哼哼一聲,大步流星走到阿正面前,用扇子狠狠敲了他頭頂一下,“不開竅的東西,本公子好心幫你,你卻不領情,真不識好歹。你想清楚一點,你認罪了,雖是五馬分屍極刑。但現在你的案子是交給丞相,也就是我父親處理,我恰好可以享受一些特權;我會給你提前喂藥,你死的時候不會痛苦,一天後就可以處死,死得輕輕鬆鬆。”政懷瑾緩了緩,“這幾天王爺重病,昏迷不醒,管不到你。等他清醒了,硬把你要過去,你又當了逃奴,還殺了他兒子……就算是用腳趾甲想也知道,你的下場,定然比死還痛苦一百倍。”
這些話說完,阿正反而釋然一笑,抬起瀾瀾華彩的眸子,對視道:“政大人的意思,我懂了。政大人這麼急切逼著我認罪,其實是因為找到了證明我清白的證據。但是,如果我洗脫了冤屈,就會又回到王爺那裡,就不在你行政的管轄範圍之內。”
政懷瑾語塞,停頓半天,高深的眼光帶出一絲斜睨:“精明過度,對你自己一點都不好……你回去王爺那裡,除了受苦,沒有任何好處。”
“沒關係,天日昭昭,邪不勝正,善惡到頭終有報……在下相信世上有閻王,會為我主持正義。”
“白痴!”政懷瑾哼哼唧唧了一句,“這麼無聊的東西你也信?你沒救了,我不管了,你自生自滅去!”說完,政懷瑾趾高氣揚走了。
他又去了另一間牢房探望白真真,白真真坐在地上,看到他,有些高興:“老人家,你來看我來了?”
“你以為,這種時候,還有誰能來看你?”政懷瑾高然一笑,嘴角浮起好看的角度,“你那口子腦袋是木頭做的,我是來勸你認罪的。現在所有證據指向你們夫妻倆,不認罪也不行。”
“認罪?”白真真臉色立刻變得難看,“我沒做過的事,憑什麼認罪?”
“趙責隔兩天醒了,我想幫你也幫不了。現在你認了罪,就歸行政管理,王爺管不了你。你家裡又沒人,不怕牽連他人。我這裡有假死的藥,你和他吃了,我就偷偷送你和他去其他地方隱姓埋名過好日子去。可你那口子那榆木腦袋,偏偏不肯。你說我該拿你們怎麼辦?”
“我也不願意認罪,認了罪一輩子都得在逃亡中度過,我不想過那種日子。”
“那你寧願去死?你覺得等王爺醒了,因為你,世子死了,他會放過你?”
白真真低頭,看著地面,思考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政懷瑾見勢拿出一包藥來,溫和道:“這是藥,你吃了它,我幫你逃走。”
這是白真真第一次見到心高氣傲的政懷瑾如此低下姿態,用有一點乞求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她也從來不知道,政懷瑾竟然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她的心,有點軟了,但是:“沒用的,”白真真苦笑,心想自己是巫醫,血能解毒,這點藥根本沒有作用,“既然阿正不想認罪,我便陪他。”
政懷瑾深深嘆喻一口,神情哀傷起來:“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你那口子,已經認了罪,明日即將處斬。他把所有罪名包下來,就是為了讓你安全。這包藥是他的心意,希望你能懂……他說,希望你忘了他,另外去需找自己的幸福……”
白真真眼眶豁然間泛紅,強抑制住情緒:“哦,是這樣啊,他是這個意思啊……”說完,她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間,心中的痛卻湧了出來。
政懷瑾拍怕白真真的肩膀寬慰:“你是他妻子,就要好好遵循他的遺願,讓你自己過得幸福。其它不用想,把這包藥吃下去吧……
白真真抬頭看著政懷瑾,眼睛裡閃著晶瑩的光芒:“你能幫我轉告他幾句話嗎?”
政懷瑾沉重點頭,表示應許。
白真真忽而一狠氣:“第一,他要認罪,自己認去,老孃不陪他。他死了,我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也不會感激他。你告訴他,他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一個,我瞧不起他。”
政懷瑾打了一個嗝,被這潑婦氣質嚇得一聳,半晌說不出話來。
“第二,他死了,我會每天學莊子敲碗唱歌,為他敲一輩子碗,開開心心唱一輩子的歌,絕對不會有任何傷心難過。”
繼而,白真真拿過那小藥包,嚓嚓撕成碎片:“第三,這人類的藥這麼低賤,我不會吃。等我到了閻王那裡,我要去告他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