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再不與當年,只能叫她性子更不好,說不好真要瘋癲,現在還是時好時壞,她看護著就是。
這點上穆清堅持,蕭鐸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感嘆一句穆清真是長大了,穆清忍了許久想,蕭鐸臨走時候她終究是哭著送出去好遠,現下宮裡也無人敢說她,遂她坐在轎裡將蕭鐸送到宮門口才回來。
蕭鐸進宮一趟穆清一直鬱鬱寡歡,皇帝默不作聲,好幾天過去卻是宮外突然來信,皇上著蕭鐸去了三司做了一個書記官。
不幾日竟然頒聖旨著蕭家流放還在世的男子都回來,能找見人的女眷也回京。
朝中人不知皇上作何兩三年前唯獨流放了蕭家現在又彷彿是免了蕭家的罪,看樣子也要開始用蕭家人了。
眾臣議論紛紛,皇帝一句解釋都沒有,只著人給蕭家送了不少獎賞。
臨近年關,宮裡也紛亂起來,西南那方連線傳來捷報,寶和同御天連連往大理方逼近,皇帝心情大好,穆清心情也好起來,皇帝雖然沒說什麼卻是給了蕭家天大的恩情,遂這幾日夜裡她總也是儘量由著皇帝胡作非為。
今日早間起來皇帝還猶自想要胡鬧,穆清真是忍耐不住,連哭帶打人將皇帝從床上打下去叫他趕緊去上早朝,她身子真是支撐不住了,怎的是個那樣的人,連著要放縱,雖說是個年輕人,可也不能那樣。
皇帝走後穆清依舊是泡湯吃藥,無意聽伺候的人說起再有幾天就是過年的日子,穆清猛地回神,扳手指頭算自己日子,自己好像上回來了月信這一個月又不準了 ,真是,成天介的吃著湯藥受著這折磨,身子彷彿也還是沒好透,禁不住想要將再端進來湯藥的人打出去。皇帝這幾日心情甚好,宮裡也一片平和。
卻是臘月二十的頭上,忽然西南的信斷了兩天,再接到信兒時候是沈宗正從鎖兒樓帶回來的信兒,他將信給皇上之後,皇帝將身前的几案一手掀出去好遠,殿裡立時安靜下來。
第96章 替政
“好,好的很,原本沒把你當個東西,原我是料想錯了。”皇帝一臉陰鷙說道,几案上飛出去的紙墨筆硯紛紛往下落,沈宗正站在一片狼藉裡一臉痛楚憤恨。
鎖兒樓裡的信兒,御天寶和二人連連逼近大理,卻是將將要進忠義府的當口遭了暗算,他二人中蠱入瘴,在瘴氣裡困了一整夜,御天為救寶和雙膝被人齊齊斬斷,寶和一腳腳筋被去,朝廷軍大敗於忠義府外瘴陣裡。
御天雙膝齊齊被斬斷,這與皇上當時將前太子唯禎的雙膝斬斷如出一轍,看來唯禎記了這個仇,皇帝震怒,側身站著一言不發。
“皇上,西北藩部不成氣候,要不著楊業回京將涼州兵力撥五萬去西南。”沈宗正道,朝廷四面環敵,三關五線到處都是虎狼,也不知何故西北面契丹與西夏暫且都沒有動靜,只有金不時在邊界騷擾,但也多為試探觀望,雖說局勢緊張,但眼下大理彷彿是更為要緊,這一戰如若不打響,朝廷南北受夾擊,西有西夏,當真是前路模糊。
“不,正是楊業守在北面遼才在觀望。我去,我定然要親手宰了這野種。”皇帝出聲,四周無端安靜下來,沈宗正打了個激靈,他好長時間已經沒有在皇上臉上看見那種神情,那副樣子只有他們初初見皇帝的時候才從他臉上看見過。
“可是朝中……大臣們一定不同意你去大理。”沈宗正猶豫說一句,五皇子再不是以往的五皇子,他眼下是皇上,他一動,天下人都要跟著動。
“那就不要叫朝臣知道。”皇帝道一句。
“傳韓應麟來。”
沈宗正轉身出去,不多時韓應麟從宮外趕進來,當日夜裡,太醫院忽傳皇上聖體有恙須得臥床休息,朝中事務如非必要一概由韓應麟處理,韓應麟處理不了再送進倦勤殿去。
皇帝當夜一人一騎從宮裡出發,他眼下是皇帝,原不需要親自去殺誰的,可皇帝卻是今夜還是從宮裡出去了,向來他的東西他都慣於自己去守護抓牢,御天,寶和原本也不算真正被他划進屬於自己的東西里面,卻是也不知什麼時候他也慢慢有了一點溫軟氣息,能將御天寶和沈宗正等人划進自己那一掛裡,人的變化總也是受了周槽影響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多情與溫軟,大約他周槽有了能叫他不陰鷙不冷厲的東西。
皇帝吩咐了韓應麟之後就回了倦勤殿,臨走時候穆清將他送出殿去,本來要送進宮門口,他卻是沒讓,穆清憂心忡忡站在殿門口送走他,看他背影頂天肩寬腿長大氅黑的發亮彷彿個無所不能的神邸,遂就轉身進了殿。
一進殿立馬開始翻開本子提筆練字,倦勤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