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其刺耳的聲音啊。遠城側目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在心下憐憫她。覺得她方才扯的是簾子而不是遠城的衣角,真是老天眷顧她了。
顯然我的重點找錯了。我從對那美人的憐憫裡回過神來。遠城已經牽著那雙白皙的手下馬車了。我開始憐憫我自己,我真是太大意了。
我腦子一懵,提腳就要跟著走下去。長歌忙來扶我。低聲道:“你不能跟下去。”
“我怎麼不能跟下去?”我有些無來由的憤怒。
長歌見我態度如此,一甩手丟下剛拽著的我的袖子。端端道:“那是中原的公主。你要是現在跟下去。封王還要不要命了?”
“他既要命。又何必帶我來?”
“你是得去見一趟公主。但絕不是現在。”長歌拉著我走到轎門邊上,低聲道:“等他們走遠了。你跟著我。”
“……”我冷不丁把袖子抽回來。“走遠了得是什麼時候。”
長歌不說話。就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側耳聽著車外的動靜。儘管外邊只有腳步聲,也沒什麼特別的動靜。
“走了。”長歌說,聲音淡淡。
我不知所措地跟著她。
我底氣不足地問:“你說中原的公主長得漂亮嗎?”
“漂亮。”
“你見過?”
“沒。”
“……”
在踏進大殿之前的漫漫長路我都不再想要同長歌說話。因為我在與長歌相處了數百個日子裡我已深諳一個道理。這個世上不是隻有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的。也有豆腐嘴豆腐心,或者刀子嘴刀子心。我常常自喻前者,而長歌定然是後者。
我每一次開口定然都會被滾滾的天雷駁回。這讓我一邊踩著步子走得難受,一邊在腦海之中回憶那些屈辱的往昔。
譬如。
“你們封王哪裡去了?”
“在忙。”
……
“你們封王哪裡去了?”
“在忙”
……
又譬如。
“怎麼了?”
“她們都認為我嫁人了……”
“誒,是時候了,我給你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