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著呼吸,盯著木壁一點點,一點點旋開。
空空如也。
木壁後,什麼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早睡早起身體好~
洗洗睡啦~
☆、失鹽
貨艙靜靜的,可聞刷子輕掃過木板的聲響。
木壁洞開,幾人伏下身子,手執木刷收集地上的細鹽。仔細瞧,地板及艙壁上可見細鹽。被隱藏起的小貨艙內,載過鹽。
可現在,不見了。
陳遊之手指在艙壁上輕輕滑過,到了一處,停下,說道:“此處尚有些微顆粒,再往上幾乎沒了。”
我比劃了下在我頭上一公分的位置:“此處已無。”
陳遊之轉過身,來來回回的踱步丈量,哼了一聲:“載了不少。”一雙眼冷冷的掃過,“何處可藏?”
我走到對著門的木壁前,屈指輕叩:“不知後面有什麼。”
“看了便知。”陳遊之上前推,牆壁不動。他並起兩指,在牆壁上快速敲動,繞了一大圈。發力兩指摳進,提氣往後一拉,板子“咔咔”隨他手脫落,牆上留下一方形大洞,木屑簌簌飄落。
“哇!”我一驚,不由後退一步,又忍不住讚歎。
站在洞前看去,牆壁另一側卻亦是一個貨艙。貨被堆在一角,數個黑衣人拔刀出鞘,護衛在身前,滿臉警惕,隨時迎戰的模樣。
“是我。”陳遊之道,手一鬆,把板子擲在地上。
刀入鞘,人散開。
陳遊之皺著眉,問道:“你們可有發現?”
“回大人,沒有。”
他慢慢回過身,環視艙內。
我走近他,低聲問:“大人,為何不從船伕身上問?”
沒有喊他陳門上,顯然他的身份遠遠高於“門上”的稱謂。在隨行黑衣人的稱呼裡,“公子”是陳子敬,黑衣人極有可能是陳家訓練出來的軍人。“大人”是他,那他在軍中有著不低的地位。
“不容易。”陳遊之說道。
也對,據冊子上記載,她們販私鹽數目不在少數,一旦爆出,只怕無一人能倖免。她們定然也知曉利害,難開口招供。
必須找出確切的證據。
視線轉回艙內,夾在兩個貨艙中間,空間不小,但若兩側都堆滿貨物,也不易被人發現。來回走了幾步,我說:“我建議令人丈量船外側的長寬,再丈量內側,兩組資料進行對比,就可知是否尚有隱蔽空間。”
陳遊之點頭,指出幾人:“你們速去照辦。”
“是。”她們低頭行禮,迅速退了出去。
陳遊之拿起收集好的小袋細鹽,說道:“走吧,向公子稟告。”
回到甲板,陳子敬獨自坐在船頭。
“公子。”陳遊之停在三尺外。
我從陳遊之身後探出頭去看。
風從河面吹來,他衣衫微動,沒有回頭。
陳遊之道:“有一暗艙夾於前後兩艙中間,可容鹽百幾石,艙內空無一物,地板艙壁上都有殘留細鹽。已令人丈量船身,以尋有無其餘暗艙。”
風中夾著指尖輕叩的聲響,他說:“去聽聽她們怎麼說。”
自我們的身影出現在船舷,那雙毒蛇般的眼睛隨之附上,我後背似有冷風吹過。
陳遊之問道:“你們是哪裡人?”
那女子道:“小人是永州郡人。”
“滿船的貨是哪裡來的,你是何身份?”
“我們東家是永州郡金字號掌櫃,絲綢布匹是東家在曲水郡定的,小人只負責把貨運回去。”
“曲水郡哪個商家供的貨?”
“於家。”
陳遊之冷然道:“是麼?於家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私賣朝廷禁物。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運!”
“大人說什麼,小人不明白。”那女子沉著道。
陳遊之張開手掌,雪白的細鹽顆粒從指間溜下。
“哦?”那女子問道:“大人這是……”
“船上的東西。”陳遊之盯著她的眼睛,慢慢道,“你不認識?”
那女子道:“這不是鹽麼,有甚麼稀奇,是常見之物。”
“卻是在船上暗艙中尋得。我倒很好奇,船上怎會有暗艙,艙內盡是鹽粒。”
“大人或有不知,從曲水往永州一路常有悍匪,設暗艙只為護住珍貴貨物。”
“是麼?”陳遊之又問,“那麼鹽粒又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