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1 / 4)

心中困惑無法想明白時,我就喜歡到處走。累了倦了沒了力氣,什麼都想不起了,不開心的也就忘了。可我走了兩個多月了,既沒能忘,也沒能想明今後。

習律法,為救劉洋,她死了,我救不了。要幫那男孩,自己被人害了,來到這裡。走舊路,卻殃及褚父。堅持究竟是什麼,為何從來落空?

一路走來,不敢說得到了什麼,但幾乎沒什麼可失去了。不敢,也不能再失去。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失敗。鼓起勇氣重整河山,可若根基都塌了,要如何下手。

怎麼做才算對呢……

柔嫩葉稍輕觸肌膚,連它們都無憂,我卻滿心煩惱。沉悶痛苦的日子過久了,反不適應輕鬆無憂,沒事要尋些煩惱來想。我暴躁的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沒留神,撞上了根樹。我低聲慘叫,睜開眼睛。

卻見褚珀困惑小臉曬得紅通通:“阿姐,你在做什麼?”

原來撞上他,不是樹。我訕笑,坐起身,從斜背的布袋裡摸出水囊:“渴了吧,喝點水。”

他喝了幾口水,眼角不斷瞄向我。我忙拿出水果糕點奉上。他抓過糕點塞了滿口,仍不忘記問我:“阿姐方才滾來滾去是睡迷糊了麼?”

雲岫不客氣的嗤笑。

我訕笑,撿起荷葉,回到溪邊。嘆一聲,清空思緒。既然想不明白,不如不想了。

褚珀休息了會,又生龍活虎的玩耍去了。雲岫盤腿坐到旁邊,拿了荷葉頂在頭上,遮住夏日陽光。

雙腿泡在溪水裡,水草溫柔纏繞,靜聽溪水叮咚,鳥兒啼囀。

“阿良姐的心事還沒解開?”雲岫轉頭看我。

我撫上自己的面龐,很明顯嗎?也不是,褚珀就沒發現,是雲岫這孩子早熟聰慧,像他姐姐。

“在想什麼?”

又來了,像個小大人,我不由笑道:“你長大了。” 暴躁陰鬱的小公子,變成體貼乖巧的少年了。

“嗯,是呀。”他嘴角輕揉彎起,陽光落在眼裡,光華瑩亮。

我突發奇想,問道:“雲岫你覺得我適合做什麼呢?”小孩子的道理可以聽一聽。

暫時不想回衙門。思緒太隨性,好像也不是真的做好了準備。

如果不回衙門,要做什麼才好呢。升學?不,不可能。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前途難行,我的性子只怕自招禍患。可以考慮教學,然而有王夫子做參照,實是相形見絀。從商?仔細想想,也不是不可。該做什麼生意呢,又有些迷茫。最好是擔個貨擔,帶褚珀領略江山無限風光。我無限嚮往遐想。

“這樣就很好了。”雲岫卻如是說。

這樣——躺在草地上,陽光透過枝椏落在臉上,無憂愁的睡個懶覺?的確美好。不過由他說出卻使我驚訝。他可是雲岫啊,曾對我說“好女子志在四方”的孩子,還以為他喜歡熱鬧繁華,功名傳奇,怎麼變了想法。我奇道:“是嗎,你這麼想?”

他眼角彎彎:“姐姐無論怎麼勸,你始終不改心願,不是偏愛這般生活麼?”

他還記得啊,我眯眼笑了。連他都看出了我懶散。那時盼望自己可以變回蘇莫,所以不願走遠,無論別人如何勸說,都縮在小小角落。此時卻是受了打擊,沒了心思。我彎了嘴角,輕聲道:“或許吧。”

雲岫歪著頭想了會,問道:“大家都說你獨力從匪群中救出陳大人,是真的麼?”

匪群,獨力,救出……我愣了:“誰說的?”流言果然不寫實。

“不是嗎?”

我無奈的拍了拍胳膊:“你瞧阿良姐的胳膊腿,像是武藝超群的人嗎?”

“那不一定,阿良姐不是得了高人拳法真傳麼?”雲岫鬼鬼一笑。

我頓窘,嘴硬道:“是呀,你們系我嫡傳弟子,切記以柔克剛之理,好好發揚武術精神。”

“所以陳大人要你一同進京,是想僱你當保鏢?”雲岫笑道。

他問得好自然,我卻猝不及防,不知如何反應。兩個月來,一直避免想這問題。陳子敬早已離縣回京,他的心意為何,探究無意義。選擇遺忘,乾脆假作未發生過,我知自己又鴕鳥心態。然而我不明白雲岫為什麼要提起。

雲岫瑩亮眸子一瞬不瞬,水色泫光,等我回答。他認真的眼神,我有些心驚,忽有感悟,遲疑起來。

“哎呀,以阿良姐的威武身手,應致力於把我們教導為絕世高手才對。”他眨眨眼,岔開話題。

我猶豫未答。

“看我領悟得如何。”他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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