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鳴驚人!”
“恭喜!”我也回以抱拳禮,“你朝自己的夢想又進了一步!”我在學院時從不借用前世所知詩詞,也極少發表議論,很是低調,從不想出風頭。正如周文質所說,在她們眼裡,我是一鳴驚人了。我心裡覺得慚愧得很,盜用了別人的成果得了如此成績,對不住像周文質這般努力用功的學子。
我們相約改日喝酒再敘,各自回家報喜去。
我繞到碼頭去,告訴正在搬貨的爹爹這個訊息。爹爹聲音微顫,連說了三聲:“好!好!好!”齊叔也高興得很,握著爹爹的手拍了拍。
我說:“齊叔,晚上一起來家裡吃飯吧!”
齊叔說:“那是必須的!”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爹爹與齊叔也笑起來。我們三人站著看著彼此傻笑了好久。
這成績固然有水分,我贏得也不夠光彩,我的目標卻更近了一步,向陳子敬自薦當小吏的成功機會更大了。以後家中的日子寬裕了,爹爹也不必再來當苦力。
等回家告訴褚珀和小寶,褚珀高興得繞著院子跑了好幾圈,突然扭頭往外跑。
我忙攔著他:“做什麼去?”
褚珀急道:“我,我得告訴爹爹去!讓他也高興高興!”小寶也跟著說:“我也得去告訴爹爹!”
這倆孩子太可愛了,我不由微笑:“已報過信了。”
褚珀呆呆了應了聲“哦”,又高興起來:“阿姐,我們要怎樣慶祝才好?”
“阿姐做頓飯,晚飯齊叔也來的。”我進屋去拿了銀錢,拎了個葫蘆出來。
褚珀和小寶跟在我身後一起去買食材買酒。爹爹和齊叔今日提前下工回來,我將早溫在爐上的酒提到桌上,放了碟花生米,一碟滷牛肉。
爹爹往廚房方向走去:“女兒家莫總做廚房裡的事,我來便可。”
我忙把爹爹摁在位子上:“爹爹,飯菜都備好了,你就安心坐著吧!今後若是當差了,只怕難得煮回飯了。”
爹爹聽了,轉頭與齊叔相視而笑。
被我打發去喊齊叔妻主的小寶和褚珀兩人回來了。小寶抿著唇:“阿良姐,我孃親不在家。”她大概又在賭坊裡廝混沒回家。
一時堂前氣氛滯了滯。我是不喜齊叔妻主的暴虐,可我也不想讓齊叔難做,為了給我慶祝吃了苦頭。其實齊叔妻主沒來,我心中更高興一些。這不是虛偽作態,而是我無法控制內心本能的情緒反應。
將燈盞點亮放在堂前的桌子上,我說:“那麼晚上帶一些吃食回去,齊叔,你看這樣可行?”
齊叔微嘆:“想來她今夜是不會早歸了。”
褚珀很有眼色跑去撒嬌,鬧著他們,氣氛又活絡起來。大家熱熱鬧鬧地吃完這頓晚餐。爹爹和齊叔吃了不少酒,都有些醉了。
我喝得頭暈沉沉的,心中卻覺快意得很。
☆、自薦
第二日。
起來時還覺著頭有些昏沉沉的,宿醉真是有些難受。用冷水沾溼面巾,敷在臉上,冷得自己打了幾個哆嗦,總算是清醒過來。
吃了稀飯,給小寶褚珀講解了幾句《千字文》,囑咐他們自行學習。
我翻出一件藏藍色的襦裙換上,仔細的整理好儀容,將一直雕刻的竹片揣在袖子的袖袋裡。竹片是我特別備下的拜帖,上面刻著“平春縣褚阿良德音敬拜”,我用筆描過了,在竹片的角落裡還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德音是我的字,去年笄禮後取的。出自於《詩?邶風?日月》中的“德音無良”。德音無良是指有好話沒好心,即花言巧語沒得個好心腸。我反其意而行,我本名阿良,字德音,不僅有德音亦有良。其實這個字還蠻惡趣味的,我自己喜歡,不過我更愛他們叫我阿良,親切得很。
今日並非縣衙的放告日,我想陳子敬大人總有時間見我的。我掐好時間,算著縣衙的日常事務大概已報告完畢,陳子敬能有一些閒暇時間了,便出了門。
走過牌坊,又過衙前廣場。一路上了階梯,我把拜帖交給大門右邊立著的皂隸,交接瞬間,從袖子底塞了個紅包進去。皂吏顛了顛分量,拿著我的拜帖看了眼,臉色和緩許多:“您且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通常來拜見縣令的人都會被皂吏引至大門裡東側的寅賓館,用現在的話說,寅賓館就是接待室。只是陳子敬上任後頗是獨特,閉門不見客,皂吏也不敢擅作主張。我便立在大門處,看縣衙的門聯。
縣衙大門兩邊寫著“居官當思盡其天職,為政尤貴合乎民心”。我嘴角不由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