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二十一那天回去,二十二歇息一日,二十三就該忙了。”
袁熙點點頭,喊來若望讓他回衙裡看看就回,韓大娘自去準備晚飯,袁熙看著水柔說:“神仙般的日子竟過得如此之快。”
水柔指指棋盤說:“該你了,子昭這棋藝怎麼精進了?”
袁熙瞅著她笑說:“那柔兒呢?怎麼能做到跟著我一起精進,又總是輸多贏少?說你讓著我還不承認?”
水柔覷著他說:“什麼時候偷了父親的棋譜過來?還不老實招認。”
袁熙嘿嘿笑著說:“去年夏天不是和柔兒回去住了一陣子嗎?就那會兒看見的,岳父大人那兒奇書還真多。”
水柔就笑:“怪不得半年多沒提過下棋,原來是憋著跟書上學藝呢。”
袁熙也笑:“那柔兒什麼時候使出全力和我下上一局?”
水柔抿嘴說:“還要再等等。”
。。。。。。
二十那日黃昏,若望又回了趟衙門,回來說是沒有什麼事,只是有一封定遠來的家書,兩人開啟來看,原來是報喜訊的,瓔珞正月十五那日生了一個兒子,袁守用和苗春花都很高興,劉金鳳更不用說了,樂得合不攏嘴,對瓔珞好得不得了。
袁熙和水柔心中高興,如此一來就放心了,如果生的是女兒,只怕瓔珞又要被苛待,水柔說:“明日早早去西林寺為家中燒香祈福吧,只盼他們都好。”
袁熙其實是從來不去寺廟的,也不太相信那泥塑的佛像能普度眾生,只是水柔在尤青的影響下越來越有了佛心,且她一心為了家人,袁熙就笑著應下。
第二日一早動身,將近中午時到了西林寺,兩人在山腳下下了馬車,並肩拾階而上,水柔想起去年盂蘭盆節的事,笑說:“七月十五那日,就是在山腳下看到的尹蘭漪。”
袁熙笑道:“是嗎?原來是見過的,倒是頭一次聽柔兒說起。既然注意到她,是不是好大的排場?”
水柔搖頭輕笑:“沒有啊,只是因她一身水藍,覺得她很漂亮才注意她的。”
袁熙笑著捏捏她臉:“柔兒總是善心,依她的性子定是威風赫赫,到了寺中一見香客眾多,定會自報家門,請住持方丈讓她先上香。”
水柔一笑:“那是子昭的猜測。”
袁熙也笑:“不說她了,可累嗎?”
水柔搖頭:“這些日子日日上山,倒不覺得累。”
到了寺中,惠能方丈親自迎出來,雙手合什道:“恭迎縣令大人和夫人。”
水柔含笑回禮,袁熙也照著她的樣子施禮,水柔笑問:“住持竟還記得我嗎?”
惠能方丈一笑:“女施主之美之善之誠心,皆令人過目不忘。”
若是以前,袁熙聽見別的男子誇獎水柔,心裡總是老大不舒服,這次的讚美出自惠能方丈口中,他感覺到對方的真心誠意,笑看著水柔隱隱有些自豪。
兩人上香佈施後,惠能方丈又拿了籤筒過來,水柔抽了一支,上曰子遲子早命中招,且自安心不用焦,目下有求難遂意,海中高樹有仙桃。
方丈笑笑吩咐小沙彌拿了籤筒回去,水柔指指袁熙,方丈笑說:“這位施主估計是不願意抽籤的。”
袁熙被看穿心思,不由撓了撓頭笑說:“我以為世間之人,抽籤測吉凶測將來,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用心奮力活過。”
方丈雙手合什:“阿彌陀佛,雖無誠心,但有慧根。”
二人應方丈之邀用過齋飯,告辭往外走去,袁熙偷偷在水柔耳邊說:“方丈大師倒是妙人,我只是不信那泥塑的菩薩。”
水柔剛說聲打嘴,袁熙就平地上一個趔趄,水柔捂著嘴笑:“既來了清靜之地,就不要口出狂言。”
袁熙笑笑:“剛剛只顧說話沒留意,巧合罷了,我就不信。。。。。。”
話音未落不防備一隻腳從石階踏到旁邊一條走水的窄渠中,差點崴了腳,水柔瞪他一眼:“現世報了不是?”
袁熙再不敢亂說話,乖乖和水柔並肩出了寺門往山下走。石階下迎面來了一乘小轎,旁邊走著一個扎著雙髻的小丫鬟,石階狹窄陡峭,轎伕走得慢而吃力,袁熙把水柔護在身後避讓,走在前面的轎伕微微點頭謝過,繼續往上走,誰料山坡上突然竄出一隻倉皇的兔子,兩位轎伕忙側身避開,剛鬆口氣後面又追來一隻獵狗,從後面的轎伕身旁掠過,轎伕被狠狠撞了一下,身子一歪,轎杆就脫了手,前面的轎伕陡然失去平衡,帶著轎子轉了個圈,轎子裡摔出一人沿石階往下滾去。。。。